宁茹风风火火赶来时,明荔正在打点滴。
在她来的途中,宋瑾砚并没有依言真正离开。他打来温水,替她擦了擦脸。
又削了苹果。
他指尖灵巧,皮都没有断,完整的苹果被他切成小块放在明荔唇边。
她却不领情地扭过头。
空气中是快要凝固的沉默,宋瑾砚眼中黯淡,轻轻唤她:“夭夭。”
带上克制的小心。
明荔心尖揪了揪,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她立刻便硬下心肠,别过视线。
这个男人实在诡计多端,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宁茹的到来打断屋内的氛围。
外面保镖打开的房门,宁茹左右手都拎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她张望着说:“外面怎么还有保镖?搞得我还以为走错病房…诶,宋总也在?”
宋瑾砚站起身,“宁小姐。”
看到眼前的宋瑾砚,宁茹瞳孔长大,有些震惊地张了张嘴。
这——
是她见过宋瑾砚最狼狈的时刻了吧?
脸上还有伤,眼中是多日未曾合眼的疲惫。
就连一贯得体的衣着,也不如平时规整,衣袖松散,布满褶皱。
“夭夭就麻烦你了。”宋瑾砚从沙发拿了外套,细细和宁茹说了各种注意事项。
宁茹知道他细致,倒没想到这么细。
连明荔喜欢喝37度的热水,最好插个吸管,也要提醒。
“这祖宗也只能您照顾了吧?”
宋瑾砚动作微顿,转头朝明荔看了一眼,很轻的一声:“她不要我。”
宁茹:“…啊?”
明荔皱眉,直觉他在装无辜装脆弱,直接把人赶走:“你走吧,不要再啰嗦了。”
宁茹默默朝明荔投去一眼“还得是你”的眼神。
“好,”宋瑾砚应下,“我晚上再来。”
门轻轻阖上。
宁茹坐在病床前,看着这比平常病房大三倍,还有投影,游戏机的空间。
又看了看桌前削好的各种水果,案上摆放的新鲜蓝玫瑰。
“你这是度假来了吧。”
明荔指了指快被开瓢的脑袋,“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宁茹大笑,捧过果盘自己吃起来。
“给我一口苹果。”明荔张嘴。
宁茹拿叉子喂过去,看她苍白的神色,终于忍不住数落:“我说你还真是情圣啊,和谁在一起拼命救谁,你几条命啊这么霍霍?”
苹果的汁水炸在口中,明荔咽下,笑容转瞬即逝:“所以说我命大。”
“疼吗?”
“疼。”
前两天,这种疼痛几乎让她去掉半条命。一直到现在,这种疼痛仍时不时蔓延。
宁茹摸摸她的脸,眼中满是心疼:“下次不要冲前面了,傻姑娘。”
明荔没说话,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对了,你和宋瑾砚吵架了?刚刚我来觉得氛围不对啊。”
沉默几秒,明荔将事情经过告诉她。
“靠,这些人疯了吧?”宁茹听得三观震颤。
虽然一直知道宋家内部不太平,但激烈到这种谋财害命的态势,还是让宁茹狠狠震惊。
她更为心疼地摸摸明荔的脸,“哪怕不知情,宋瑾砚害你受伤,也是他的责任!”
“我不是怪他让我受伤,”明荔怔松地摇头,淡声说:“我是怪他不告诉我。”
“他的权力欲比我想象的还要多,我也被排除在外,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他有没有想过,如果受伤的是他,我仓促得到消息,会有多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