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嘴角抽着,退出评论区。
她呆滞地面对着电脑屏幕,平复心情。
而此时,明妍正坐在厅前的沙发上,小脸苍白,眼睛哭得红肿:“爸爸,姐姐已经把我逼到这样的境地了,还不够吗?”
坐在她身侧的江雪琴,同样紧抿着唇,无声请求地看着他。
他安抚厅前哭泣的母女俩,实在不堪其扰。
近日诸多家务事缠身,公司事务堆积如山,明嵩还得回来处理这些,头发都被愁白了几根。
郁火和怒火一齐燃烧,他沉着脸,“我会去找宋瑾砚单独谈一谈。”
明嵩直接通知秘书,让他再找宋瑾砚约时间。
那边似早有所料,秘书笑了笑,恭谨地表示,老板已经留出了下午的空档。
地点就约在君瑞的会客室。
明嵩脸色一黑。
他不信宋瑾砚不知道礼节,却还是让他亲自去君瑞和他谈判。
开车去君瑞的路上,明嵩不停捋思路,仍无法理解宋瑾砚的意图。
从他的角度来看,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不该将自己得罪得这样死。
他是个商人。娶明荔无非是想瓦解绍章和自己的联盟,尽可能争取利益。
而和自己作对,有任何好处吗?没有。
明嵩揉了揉眉心。
一刻钟后,秘书打开门,有人下来接应他,明嵩一路上楼,在会客厅见到了宋瑾砚。
后者该有的礼数做全,朝他颔首:“明总。”
明嵩既没有应答,也没有伸手,皮笑肉不笑地打量这个年轻人。
不可否认,他是宋家最具继承人气质的后辈。
宋成睿差了些,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宋绍章更是望其项背。
良久,明嵩才从鼻尖嗯了一声,坐在主位,讽刺地说:“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宋瑾砚从容地笑了笑:“我的确不是聪明人,我只做对的事。”
明嵩额角跳了跳:“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以往的事情卷进来。”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小辈之间的纠葛,丢的是他和整个明家的脸面和声誉。
“可是怎么办呢。”宋瑾砚温和地说,“夭夭昨天和我说,如果她的父亲没有出轨,是不是世界上会多两个人护着她。”
像是迎面打开一个闷棍,明嵩怔了一怔,脸上变了色。
“可惜没有如果,”宋瑾砚像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般,继续道:“所以只有我能护着她了。”
明嵩手有些颤抖。
“你…”他再次沉默,抽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犀利地问:“你难道没有权衡过后果吗?比如,你得罪了我,我也不会用现有的资源帮你,甚至还会给你添加阻力,而你本可以用婚姻换得别的企业的支持。”
“明总,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瞬间,”宋瑾砚笑了笑,不答反问:“为了哄一个人,什么都忘了。”
口中的烟突然呛在了喉间,明嵩猛咳几声。
有的。
为了让时瑛不离开她,便和她求婚,什么都忘了。而今,快要褪色的记忆满目疮痍,这一切,都是悲剧的开端而已。
“你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宋瑾砚:“这是我给夭夭和她母亲的一个公平交代。”
这便是寸步不让的意思了。
“哪怕你一力承担所有后果?”
宋瑾砚微微一笑。
看到他的回应,明嵩久久未言。
一开始,他只是明家众多子弟中并不出彩的一员。
往上爬的契机,是为了护住时瑛。等他真正成功的那天,也永远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