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碟:“是我不对,没有教过姐姐。”她动作慢条斯理地冲明荔示范:“姐姐,你看我,鱼子酱要这样吃…”
最后,明荔还是没碰那一碟鱼子酱。
宋成睿怎么劝,也没有尝一口。
她孤僻地坐着,看着他们这一圈发小,言笑晏晏。
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屏障隔开,格格不入。
记忆回笼,明荔盯着眼前程牧杰的脸,目光又缓缓划过他身侧的明妍。
手接过王若若手中装着鱼子酱鹅肝的碗碟,全然不顾什么正确吃法,直接就咬一口放进嘴里。
她眼神俾睨又冷漠。
言下之意,我爱怎么吃怎么吃,你也配管?
程牧杰大声嘲笑:“不会吧,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毫无长进?”
没有人附和他。
这帮富二代虽不学无术,但至少且有脑子,看戏可以,把自己搭上可是傻子才做的事了。
而在下一秒。
一道温润却显冷冽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不疾不徐:“我也这样吃,有什么问题吗?”
像是从油锅中倒入沸水。
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长腿抬起,在众人的视线里,走到明荔身侧。
只是他脸上罕见地戴上口罩,却让他更显冷淡。高挺鼻梁露出一半,眼神如清潭般包容万物,却又仿若万物不在他眼中。
温润矜贵,高山白雪一般疏离。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王若若,她眼睛发亮,嘴巴也甜甜地说:“哎呦,砚哥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又cue起明荔,挤眉弄眼道:“难道离了这一会就怕夭夭受欺负?”
宋瑾砚竟也随着她往下说,不轻不重地说:“难道没有吗?”
这话直指程牧杰,王若若吐吐舌头,聪明地没有再凑这场热闹。
“程公子,我太太想吃什么,想怎么吃,是她的自由。”宋瑾砚视线很淡地扫过他。
程牧杰纨绔的表情不再,变得难看起来,却还是要面子地说:“我只是想教她正确的吃法而已。”
他和宋成睿是发小,知道他向来对这位叔叔讳莫如深。今日一见,他存了为兄弟谋不平的心思,不管不顾地说:“宋总是不是过于不讲理了些?”
“那又怎样?”宋瑾砚发出不低的笑声。
他的言行向来都是这群世家子弟的典范,芝兰玉树,说话也惯留三分。
如今,那双黑色的眼中却露出自上而下的俾睨,这是属于实权者的审视——
“改日我会拜访一次程老,和他聊聊,他的孙子对我太太有什么意见。”
“希望程家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场内一时安静落针可闻,一群公子小姐人都快傻了,不住阿弥陀佛,纷纷在心中回想自己有没有哪里得罪过明荔。
宋瑾砚这一手可谓是掐准了这一群人的七寸,他们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家中的长辈。
毕竟在家族中他们并没有话语权,停卡还是发配,都是上面一句话的事。
但宋瑾砚还没有结束,语气虽轻,却是指令:“现在,先和我太太道歉。”
众目睽睽下,程牧杰表情发青。
明妍小步往前走,望向那个平日里踩在云端的男人,眼睫颤动着,胆怯又踟蹰地想为发小求情。
她细声细气的喊了一声:“宋叔叔。”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明荔的眉头一挑,移目幽幽看向宋瑾砚。
明妍轻声说:“牧杰都是为了我才出的头,不是有意的,您能不能不要怪罪他?”
身侧少女表情淡漠,却悠悠散发着冷气。背后无人能看见的地方,宋瑾砚的大衣,已经快被她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