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离开宋宅,一路静默地回到家里。
打开门,她漠着一张脸,转身去触碰宋瑾砚的脸。男人下颌和唇角都青了一块。因肤色白,看得很清楚。
“疼吗?”她语气硬邦邦地问。
宋瑾砚竟然还笑了一声,坦然点头:“疼。”
“你活该!”明荔又气又心疼,翻箱倒柜地去找药酒,“你干嘛要打人?”
他只会比自己更清楚老爷子话的分量,却还是不顾后果地出手。老爷子那一闷棍只重不轻,说不定整个脊背都青了。
白炽灯下,宋瑾砚盯向她,温声道:“夭夭是怪我打了他?”
明荔气得一跺脚。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却偏要这么说。
她唇线紧抿地俯身,棉签重重按在他脸颊,面无表情地说:“是,我怪。”
“你不是最会权衡利弊唯利是图装模作样八百个心眼子吗?怎么今天不装了?现在好了,又被打又被骂,说不定很快还要被发配到澳洲去,现在满意了?”
明荔心情极其复杂,她不安于自己给宋瑾砚带来的这些麻烦。
尤其他的过往都一片顺遂,活在所有人的仰视和称赞中,没人说他的不好。
娶了她以后,就有了污点和源源不断的麻烦。
如果这些要用利益来交换,那她又怎么还的起?
宋瑾砚看她气鼓鼓的脸,非但不生气,还饶有兴致地反问:“原来夭夭是这样看我的?”
“你难道不是吗!”明荔一把扔下棉签,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眼。
突然恨起他永远看不懂的情绪,永远是自己被牵着鼻子走。
宋成睿至少有一点说对了,她在宋瑾砚面前永远是一眼看透的白纸。
而他在想什么,自己永远看不懂。
“叶玟,你当初为什么不娶她?你们不是能力相当,兴致相投吗?为什么叶家出事了你就不娶了?”
宋瑾砚黑眸终于有了情绪,却没插话,安静地等着她继续说完。
“阮小姐那么知书达理,阮家也和你合作紧密,你为什么不娶她?”
一口气说完,明荔连呼吸都通畅了,全身都泛起了轻松。
宋瑾砚的表情并不意外:“看来宋成睿和你说了不少,倒是不遗余力。”
明荔嘲讽:“你也瞒得挺紧。”
“当初我确实有意和叶家联姻,”宋瑾砚不疾不徐地说:“我和叶玟私下签订了协议,事成后会结束婚姻。”
“但叶家出了事,这件事当然就作罢,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帮了一把,日后也好相用。”
这番话他说的极其冷静。
至少在宋瑾砚眼底,帮助叶玟,似乎更多地看中了她日后的价值。
而现今,他的确利用到了叶玟的价值。
明荔忍不住说:“你真冷漠。”
心底因叶玟的疙瘩虽慢慢解开,却染上一层更深重的不安。
“阮小姐是母亲挑出的人选,也是当下最有益的选择,而且,我三十岁了,确实应该成个家。”他十分平和地阐述事实。
尽管他说的没有半分虚言,但过于真实,反而让明荔更加不舒服。
“我听完了,”她无意识地按断了手中的棉签,自暴自弃地扔下药酒,“你自己涂吧。”
“听我说完。”宋瑾砚一把握住她手臂。
明荔根本不想听。
他的话充满算计,再听下去自己可能会忍不住咬他。
她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开,不由抬高声音:“你不要再说了,我问问题你答就是了。”
宋瑾砚颔首:“你问。”
除了今晚面对宋成睿时外露的冷意,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