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管到底,正巧薛序邻和冯粹上了折子——”
一只手伸上来捂住了她的嘴,紧接着身上一沉,照微猛然绷紧了呼吸,后半句话很快变成细碎的喘息。
即使是祁令瞻,也不能免于见色起意的俗欲,照微在天旋地转中攥紧了衾被,心道,她就不该高看他!
将近巳时,卧房的门才被推开,正坐在廊下打瞌睡的平彦猛然惊醒,见一女子穿着二姑娘的衣服从卧房中走出,半披散的发梢尚未干透,正以指作梳,便走边理,他忙躲到廊柱后,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不料照微早察觉了他的小动作,故意不给他看见脸,又突然转身去吓他,笑吟吟朝他走过去:“你这是连我也不认得了?”
平彦张大嘴,发出“嘎”的一声惊叫,扑通一声跌坐在地,脸色苍白。
“这这这……是我看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这怎么能……”
祁令瞻从房中走出来,已换上了绯色官袍,头戴乌纱冠,一副冷清疏离的道貌岸然模样,见了眼前这一幕,清了清喉咙,对平彦说:“先去备马,我要上值。”
平彦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袍子,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道:“公子,你这……你这是什么事啊……这也太糊涂了……”
祁令瞻耐着性子将袍子从他怀里拽出来,面不改色道:“先去备马。”
好不容易摆脱了平彦,祁令瞻快马入宫,在政事堂里拦住了三司使,将他们准备奏对的折子拿过来看了一遍,细细过问更改人丁税的事情。
大周开国时制定的税法是按每户人家的人口数目来缴纳的,钱塘等富庶城镇每个人丁要缴一钱多的人丁税,西北、西南等穷僻地方每个人缴不到一钱。除人丁税外,因地方风物不同,又要向朝廷交各种物税,但人丁税始终是朝廷财政的主要来源,也是大周百姓最沉重的税种。
薛序邻外放到钱塘去做知州,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有折子递上来,洋洋洒洒数千字,陈述现行的人丁税制度已经僵化,成为腐蠹丛生、压榨百姓的一项乱政。
他的折子直递入宫,无须经中书门下审驳,这是太后给他的特权。
太后看完折子,当即宣三司使与户部尚书觐见,叫他们拟个修改税制的章程出来。此事没有直接经过祁令瞻的手,祁令瞻也识趣地没有主动过问,直到今天早晨照微搪塞他时,于床笫间提起了这件事。
祁令瞻看完折子,险些气笑了,冷冷扫了一眼坐在堂下的三位司使,问:“诸位研究了一旬,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怪不得照微大清早就来招惹他,原来是已经预感到这几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撺掇他救场来了。
“什么叫人丁税在原定数额上减半,空缺部分由各地知州知府从本地物税中补齐?”
祁令瞻将折子往面前桌案上一扔,“物税还不是从各州百姓身上来,你们当百姓是能用朝三暮四的伎俩哄骗的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