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说这对兄妹生了嫌隙,然而今天却是太后第一次当众给他难堪。
御史中丞郑必和小声恭喜姚丞相:“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说得便是这位明熹太后。而丞相得道多助,内外咸服,将高枕无忧矣。”
姚鹤守但笑不言,直觉此事并不像面上瞧着这样简单。
宴席散后,太后与皇上先退席,众臣起身退殿,三三两两各自离去。完颜准要跟着祁令瞻一同回府,祁令瞻却让他今夜去都亭驿与其他北金使臣待在一处。
完颜准不解:“这又是为什么?”
“她在集英殿里不杀你,未必在别的地方碰上时也不杀你……尤其是永平侯府。”
完颜准不解:“太后不是在宫里么?”
祁令瞻已有七分醉意,虽不至于步伐缭乱,但从他阴沉沉的双目中仍能窥见几分不寻常。
他对完颜准失了耐心,“你想寻死,就跟我回侯府,待她将你砍成七十二块,我会帮忙把你埋在石榴树下,再将你的首级送还给天弥可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完颜准后背陡然发麻,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说祁参知,这种玩笑可不能随便开,我会当真的。”
思来想去,见使者团尚未走远,忙丢下祁令瞻,转身跑了。
祁令瞻独自登上归府的马车,马车颠得他头皮乱跳,他阖目靠在厢壁上缓缓揉按,再睁眼时,眼中已现出几分清明。
回到永平侯府后,平彦要服侍他洗漱更衣,祁令瞻说他自己来,又吩咐平彦道:“今夜太后可能会微服前来,你去前院守着,别怠慢了她。”
平彦应声,走到门口,祁令瞻又喊住他。
“记住,让她千万别进我书房的暗室。”
“啊……好,记住了。”
祁令瞻解衣迈进浴桶中,缓缓将身体浸入药气浓郁的水里,直到热水将他全部湮没,他默默享受着窗纸将破前的最后一刻宁静。
果然如祁令瞻料想,宴席散后,照微心中仍觉郁结难舒,趁夜微服前往永平侯府。
杨叙时叮嘱过,不能让祁令瞻饮烈酒,照微想起他在宴席上时难看的脸色、一夜未展的眉心,心中气懑之余又难受得发紧。
她想回去看看他,也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问清楚他到底还认不认她这个妹妹。
马车停在侯府门前,照微一下车,便看见平彦在门口候着她。
她清了清嗓子问道:“既知本宫驾到,你家公子怎未亲自迎接?”
平彦不知他俩吵架,闻言乐呵呵道:“公子刚回来,在盥室沐浴呢,叫我来迎接娘娘。”
照微嗯了一声,抬脚往府中走,边走边向平彦旁敲侧击地打听祁令瞻近来的动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说他这两天没怎么出门,看来在府里与那完颜准相谈甚欢啊。”
平彦说:“那倒没有,那金人小鬼白天不在府上,出去四处晃,公子只容他住在府里,并不怎么搭理他。”
照微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