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露本性是好事,照微悠闲地看着他好奇地四下张望,偶尔看见什么喜欢的,双眼蓦然一亮,过了好一阵儿才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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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微没有弟弟,见此不免生怜爱心与捉弄心,拍了拍江逾白的肩膀,揶揄他说:“今日你有福,姐姐请客,看中了什么,姐姐都买给你,磨喝乐喜欢么?”
磨喝乐是小孩儿的玩意儿,江逾白面上微红,说:“不敢劳驾娘——”
“娘什么,我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你要给我做儿子么?”
江逾白听了这话,惭愧地低下头,脸色红得仿佛滚过油,立时就要烧起来了。
见他羞窘,照微与锦春举扇遮面窃笑,江逾白被她们笑得受不住,忙拱手作揖,告饶似的轻轻喊了声“姐姐”。
照微轻摇纨扇,扬眉道:“嘴这么甜,得赏你点什么。”
剪水秋瞳四下一转,望见钟鼓楼前有沙弥守着一摊子菩提籽手串,是用寺中菩提树所结籽串成,受香火熏染,据说十分灵验,却并非时时都能请到。
照微带二人上前,先为锦春、锦秋挑了两串,再给江逾白慢慢挑,挑中了一串纯白无瑕的十八籽莲花纹手串,合手对沙弥道:“请师父为我们请这串。”
沙弥还礼,正欲伸手取,旁边却窜出来一个女侍,抢先拾起那莲花纹手串,笑道:“这个好看,买给我家姑娘,她一定喜欢。”
不待照微吩咐,锦春便上前与她理论,讲先来后到的规矩不通,又说那手串的尺寸不适合女子佩戴。
“正是我家小姐要送情郎的,你家情郎不如我家情郎好看,配不上如此雅致的手串,你们还是另挑吧!”
说着丢下钱便跑了。
照微不愿受这口窝囊气,当即冷了脸,说道:“跟上她,我倒要看看谁家府上能养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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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供贵客休憩的香殿里静香袅袅, 隔着两扇半掩的菱花窗,能清晰地听见外面的吆喝声与诵经声。
香殿中置一张素长条的茶案,年轻男女对案而坐, 女子红酥手中握着茶筅,正专注地在茶水中击拂,直到雪白的茶沫渐渐浮现在茶汤表面, 久久咬盏不散。
姚清意对此次的成品很满意,垂睫望着那建窑青盏,不知想起了什么, 又轻轻叹了口气。
她说:“父亲的茶道在永京数得上名,可惜我哥哥不好此道,而我只学了皮毛, 唯一得真传的姐姐已经香消玉殒, 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学生, 或他未来的女婿。”
祁令瞻的目光从她身后的佛龛落回她脸上,淡淡道:“那我恐要让他失望了。”
姚清意含笑摇头,“你一向是父亲最看好的学生,即使你因手疾不能传承他的茶道, 或者与他政见不同, 或者不能与他做翁婿,他都不会对你失望。他是个爱才之人,他赏识大人,单纯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