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唰唰唰的记,记到最后乱成一团,一群人对照着理出一个正确的顺序。
然后出了宫,把这些卖给自家的哥哥们。
伊沐在京阳学院说改造鸟铳大炮,勾起了所有人的期待,一个传一个,连贩夫走卒都知道,沐贵人改造鸟铳。
江南学子也是心里松了口气,虽说伊沐和他们无关,但总归是江南出身。
当时进宫时,他们写了那般多的诗,若是真的成了祸国之女,他们怕是名声就要坏了。
伊沐当时和国子监的学子说的是十日,第九日提前结束工作,她直接抱着改造后的鸟铳,在工作房的桌子上睡了一觉。
荷香站在门口叫了几声无人应。
在犹豫是否推门进去时,康熙刚巧来了,他低声叫了两声伊沐,依旧是没得到回答。
推开门,就看到缩成一团,侧着身睡的深沉的人。
长长的发被一条手帕系着,此刻松散开来,垂落桌沿。
发丝轻扫地面,彷佛扫到了康熙心中,丝丝痒痒的难以承受。
他轻着脚步上前,弯腰把人抱起。
改造后的鸟铳短而宽,康熙只看了眼,就把目光移到了伊沐的脸上。
这几日她日日熬夜,眼底的乌青明显,平日警觉的人,现在被人抱了起来都没反应。
偏殿到主殿的距离不远不近,康熙走的很慢,一片黄叶落在伊沐额角,她下意识的往康熙温暖的怀抱靠了下。
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衣服上的一只龙须落入眼中,她又安详的闭上眼,迷迷糊糊说:“康熙,我弄好了,但是我好困。”
“你先睡,其他的睡好再说。”康熙柔声说道。
进了寝房,康熙维持着抱着的动作,示意荷香上前帮伊沐解开盘扣。
荷香看着憔悴的主子,有些心疼,小心的抬起她的胳膊,给她慢慢脱下外袍。
伊沐实在太困,身边的气息又是她所熟悉的,被人温柔的放在床上,虽有朦朦胧胧的意识,却也未强迫自己再睁开眼。
只感觉到有一双手褪掉了她的鞋子,拿着帕子给她擦了脸,擦了手,最后又褪下足衣。
脚趾在绣花鞋中挤了一日,穿鞋的时候不觉的有什么,一脱掉鞋轻松下来,就觉得黏的难受。
温热的水淋着脚背,像是久旱的禾苗遇到甘霖,舒适从心底蔓延。
被擦干后放在被中,伊沐若有若无的说了声谢谢,随后翻了个身彻底睡去。
荷香把给伊沐洗脚的盆端走,冰兰忙上前奉上一盆干净的水。
康熙手指修长,掌心粗糙如沙,一边净手一边看向伊沐怀里的东西。
这应当是做到自己满意了,睡觉都不知道松手。
挥散了伺候的人,康熙坐在床前看了伊沐半晌,一阵微风越过半合的窗台,把倾斜上升的檀香吹散的若有若无。
鹅黄色的纱幔轻轻晃动,睡的毫无知觉的伊沐不曾发现,她的额上落下一片温热。
窗边的猫早已昔非今比,一身光滑柔顺的毛发,足以看出是被人精心养着的。
康熙踱步走了过去,伸出手,小雪子跳到他宽大的手掌中。
窗外种的是一棵桂花树,现如今开的正好,一开窗,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康熙不否认他对伊沐的喜欢,一开始始于什么,不再重要,现在喜欢什么,他说不清。
像是置身于一场清晰的梦中,这个人是唯一的真实。
亦或是阴谋看遍的人对简单纯真的倾心。
再亦许是,伊沐光彩熠熠的光芒。
康熙没见过伊沐在星际中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