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是真的渗人,而楚颢可从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死在他手上的人,坟头草都有人高了。
这般七想八想着,已经到了目的地。望见院子里的景像,谢清筠陡然停脚。
前方庭院种满了各种美丽的花卉,树木苍翠茂盛,就连地上的石子路都被铺的曲折蜿蜒,颇为几分野趣。而原本争奇斗艳的漂亮院子里,中间的空地上却放着一个十字架,一个胸腹被抽了两道血鞭的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动弹不得。
清风吹拂而来,树梢被吹的沙沙响,不知名的花香里夹杂着层层血腥。
不喜欢这个味道的谢清筠骤然遭遇,险些反胃。
楚颢头戴玉冠,身着瞧不出品阶的玄袍,一脸冷峻的坐在相隔十字架不远的亭子里。听风听雨仿若带刀侍卫守护其左右,配合着吊在十字架上的失败者,硬生生把凉亭中的石凳衬托出了一股龙椅的意味来,叫周围齐齐噤声。
谢清筠第一次瞧见这样透露着锋芒的楚颢,连呼吸都轻了。
“站着作甚?”楚颢突然出声。
谢清筠眨了眨眼睛,回神边调整呼吸边朝亭子走过去,“小子见过摄政王。”
楚颢神色平静道:“你父亲前日来拜见过我,给我送了一份很大的礼。”
谢清筠立刻道:“王爷对在下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千金万金都是府中该出的,请王爷笑纳。”
楚颢却道:“可我所求你父亲不乐意给。”
谢清筠脸上的笑僵住了。
楚颢语无起伏,“看来,你这条命也不是那般值千金万金嘛。”
谢清筠:“……”
谢清筠强笑道:“王爷莫要揶揄在下。”
楚颢不明意味的笑了声,笑的谢清筠脸上的笑都要维持不住了。又听楚颢话音一转,轻描淡写的问:“可知那是谁?”
这个时辰的太阳并不算烈,可不知是受的伤太重还是被熬了许久,被五花大绑的人低垂着脑袋,发丝散乱,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谢清筠心底有个猜测,但没言明,“不知。”
楚颢很干脆,“太仆寺卿,黄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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