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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又是何必?”

韩令萱抬头看着他, 满目悲戚:“沈涵,你当真一点旧情都不念,冷眼看着我的父兄被杀、母亲姐妹颠沛流离?”

沈涵顿了顿,才说道:“陛下已然法外开恩, 无须韩氏妇女入教坊司, 你还有何不满足?”

韩令萱怒吼:“我父兄无罪!是穆怀安公报私仇, 才给我韩氏满门定罪!罄竹之言, 皆是欲加之罪!”

沈涵沉默,良久,他才说道:“令萱, 我可以求陛下放了你、放了伯母,也可惜照顾韩氏女眷, 但我们的婚约无法恢复,伯父的事我也无能为力。”

听到这句话, 韩令萱顿时崩溃了。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眼泪大颗流下:“沈涵,你当日向我父亲求娶我的时候是如何说的?当日的两姓之好, 只换来今日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很显然,这个问题沈涵无法回答。以昌黎韩氏如今的情况,沈韩两家的婚约绝不可能继续。据齐滺所知, 韩林定罪的当天, 吴兴沈氏就以“良贱不婚”为由退掉了这门婚约。

沈涵无力反驳家中长辈定下的规矩, 想必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没有见过几面的女子就将自己嫡妻的位置许给一个再也无法给自己带来任何助力的罪官之女,因此沉默着顺从了长辈的决定。

如今面对韩令萱的质问,沈涵自然也无从回答,他只能徒劳地说上一句:“韩姑娘,若你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沈某,沈某也愿意照顾姑娘与伯母。只是其他的,韩姑娘不要多言了。”

天空飘扬着大雪,落在韩令萱略显单薄的衣衫上,从未吃过苦的大小姐冻得发抖,眼神也更加绝望。

看到一个弱女子在自己面前露出这种形态,沈涵一时之间也有几分不忍。但他刚刚走了一步,又想起自己和韩令萱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一时之间便僵在了那里。

最终还是齐滺看不过去,走到韩令萱身前,将自己的手炉递给韩令萱:“韩姑娘,你……”

谁料韩令萱一巴掌将手炉拍到雪地中,恨恨地说了一句:“谁要你假好心!一丘之貉!”

说完,韩令萱便转身跑掉了。

门房将手炉捡了起来,见上面已然沾了落雪、又因落雪被铜炉烤化沾湿了外部的锦缎,便在请示之后跑到门内去取一个新的手炉。

沈涵将自己的手炉递给齐滺,略带抱歉地说道:“让紫薇郎见笑了。”

齐滺已经开始习惯这个对自己的可怕称呼,他面不改色地接受了“紫薇郎”称呼,顺便厚脸皮地接过沈涵的手炉,才说道:“无碍,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在下晓得。”

沈涵苦笑一声:“不怕紫薇郎笑话,沈某……”

他看起来很是犹豫,似乎是在纠结接下来的话应不应该再说下去。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倾诉欲战胜了自尊心,沈涵还是吐露心声:“韩姑娘是沈某的未婚妻,就这样弃之不顾,沈某自己也良心难安。只是……有些事情,沈某自己也无能为力。”

道理齐滺都懂,虽然齐滺也觉得沈涵就这样退婚确实有点不地道,但转念想想,又觉得这个行为虽然不地道,但到底是人之常情。

沈韩两家的联姻本就是因为利益才存在。现在昌黎韩氏一夕倾塌、再也无力履约,吴兴沈氏毁约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天下熙攘皆为名利,换作齐滺自己也未必能做的比沈涵更好,又哪里来的立场批评沈涵的所作所为?

齐滺道:“在下理解,沈大人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涵:“沈某……沈某其实是有事相求。”

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齐滺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沈涵的请求:“沈大人想让在下向陛下进言,放了韩氏女眷?”

沈涵被戳破了所求,脸都红了三分:“是……沈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