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纵不过淡淡几句,其中泄露出的惊险却已足够让舒玥为之后怕。
她内心暗暗感慨,宗内的师兄弟、师姐妹们提起静垣不是敬仰十分又欣羡不已?平日说起来也只多交口称赞这位静垣师兄天赋过人、万中无一,所以未过髫年已至开光,尚在黄口又破胎息,及至舞勺之年赫然已是金丹之位,更为恐怖的是未及弱冠便跻身元婴真君之列......这些普通修士或许终其一生也难突破的关卡,在他脚下彷如纸糊一般轻轻松松突破,要知道修行之境越到后面,突破的难度便会比之前难上十倍、百倍不止。
这等恐怖的修行速度不敢说亘古未有,在南斗仙宗开宗立派数十万年的历史上,不过寥寥二三人可与之比拟,而这些人无一不是飞升成仙的绝世强者。
都说静垣师兄天资绝顶,但能如他一般能舍得将自身置身九死一生的险境的人又能有几人?静垣师兄能有今日的修为,除却天资,更多的是他对己身极致的磨砺,她不由对师兄感到钦佩。
静垣谈吐文雅,说起自己丝毫没有骄矜之意,反是谦逊不已,对其他的杰出之才不吝赞赏。
不怪乎静垣师兄宗门内有多如牛毛的狂热仰慕者,实在是人家样貌、天赋、品性都是万万里挑一的人物。
二人路途之上甚是顺利,并未遇见什么阻碍之事。
待到了盱堰州的柯邢府境内,离启程之时已过去近三月。此时的舒玥对这位师兄的陌生之感已是尽去,剩下的也仅是亲近之感。
盱堰州果然与宗门所在的季古州有所不同,一眼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竟不止凡人与修士,尚有些发色奇异、眸色亦非黑色之人,肌肤白净如雪,这些人生的大多也比黑发黑眸之人高大些。
惊异间,尚不及问师兄,却见有一黑发修士与一金发碧眼之人似有抵牾,两人争执不断,入城的队伍也因为他们乱了起来。
“谁人在此喧闹,柯邢府城前与城内闹事者皆不得闹事的规矩不知道吗?若坏了规矩,违者永不得入柯邢府。”原来是有位守卫看到此处喧闹,身前铁戟朝地重重一顿,厉声朝二人呵斥。
那二人闻言,周身怒发冲冠的气势如被针扎破的气泡般,瞬间泄去。在守城军士眼前到底不敢再闹腾,用力互瞪一眼,悻悻的不说话了。
“师兄,前方那些人生的与我等不同,可却无兽族特点,却也不似海族,不知是何来路。”舒玥发现周围之人对那些奇异相貌之人似乎并不在意,仿佛司空见惯。
“那些异色之人皆是斐族之人,他们相貌与我等皆为人族,其族人肤如雪,然发、眸色皆与我等相异,性情也与我等大是不同。”静垣说道,眼神在前方斐族人身上一扫而过,眉却是微微蹙起。
“师兄,怎么了?”舒玥见静垣少见地皱了眉,立刻敏锐地察觉出了什么。
“无事,只是有些奇怪,斐族族人一向不多,也从不出踏出隆玉大陆一步,不知怎么倒有不少出现在这儿了。”静垣眉头一松,神态之间仿佛只是对此事有些好奇而已。
舒玥对这个斐族一无所知,也不多言。
入了城后,路过许多客栈,静垣只是带着她进了一家挂着墨麒麟旗的客栈,正是南斗仙宗在此处的产业之一。
客栈掌事是位金丹期的灰衣长须老者,他在静垣一踏入客栈之时便已探知这位俊雅绝伦的年轻修士气息深不可测,远在自己之上,待见得静垣亮出的宗门弟子令,急急上前,口称“师叔”,亲自将他们引入一间小院,极是小心殷切。
原来这老者原本是宗门外门弟子,以他资质自知金丹已是极限,仙缘渺茫,不如求个富贵,他自请外放至此处,做了此处的掌事,是故对静垣方才称“师叔”。
静垣见已将她安置好,交代她“切勿一人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