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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有厚茧。虽然是一双劳动的手,却没有寻常百姓长年劳作之后的变形与干裂,更像是一个山中猎户或是习武之人的手。

隐素望着远去的牛车,若有所思。

牛车走了一会,拐过了豆腐铺子前面的路,然后慢慢停下来。

中年汉子取下水袋的塞子,闻到淡淡的茶香。小小抿了一口,清洌冰凉的茶水让他瞬间凉快了不少。

茶应该不是什么好茶,应是冲泡时放了糖,回甘之中还有丝丝的甜。他一口气喝了大半袋子水,解乏又解热。

又经过方才那条巷子时,那辆华贵的马车还在。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牛头,眼看着牛车将要从马车身边经过时,一根精实的鞭子挥向牛头,他下意识想要抓住鞭子,又连忙将手缩了回去,任凭那鞭子甩在他胳膊上,顿时被鞭子扫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一个丫头怒叱道:“下贱的东西,也敢挡我家姑娘的路,还不快滚!”

他低头作诺诺状,驶出去好远才回头。

原本普通老实的一双眼晴变得无比凌厉,深深看了一眼红衣少女手中的鞭子。

第69章 求见

牛车七转八弯, 停在一处民宅前。

中年汉子进了民宅之后,有人出来将那牛车给牵走。一刻钟后,一位身着锦衣富贵老爷模样的中年人从后门出来, 上了停在那里马车。

马车低调普通, 除了宽大之外没有再无显眼之处,但若是懂行的人见了,必定一眼认出这辆马车的不凡, 因为这一辆外表包裹着普通材质的玄铁马车。

玄铁马车穿过巷子与街道, 最后停在穆国公府的门前。中年人下了马车,抬头望着穆国公府门外那护国神府四字时, 面色沉重而严肃。

谢夫人见到他, 即刻迎上前来。

“公爷,你这一早是去了哪里,脸上这是什么?”

原来这人正是穆国公谢江。

他的脸上还有一小块没有擦干净的黑印,等到谢夫人替他弄干净之后。他一言不发地坐下,脸色越发凝重。

手臂上火辣辣的痛还在,然而他皱眉并不是因为挨了一鞭,而是那挥鞭之人的品性。一个仗着出身地位随意欺辱无辜之人的女子, 如何能成为他们穆国公府的下一代主母。

以前他还以盛国公府亲自教养出来的孙女应该不会差,却没想到如此之令人失望。眼下哪怕两家是真有婚姻,他也不能同意。

谢夫人见他脸色难看,识趣地没再问。

他们夫妻多年, 实在是聚少离多,不似别人的夫妻那般亲近。

夫妻二人静坐一会后,他吩咐下人去请谢弗。

“公爷, 不管你在外面听说了什么,等会都要听弗儿解释。弗儿向来性子淡, 这些年从来无所求,他好不容易喜欢一个姑娘,你可不能硬生生地拆散,到头来闹得父子离心。”谢夫人以为他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将儿子叫来是要训斥一番。

“夫人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样不明事理的父亲吗?他自小有心疾,纵然这些年调养得当,但终归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我是怕他憋在屋子里久了,身体又有不适,让人请他过来陪我下盘棋。”

原来是这样。

公爷到底还是心疼儿子。

谢夫人欢喜起来,忙命人摆好棋盘。

她亲自沏茶时,只听到穆国公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若非弗儿的身体不妥当,以他一身的才情武艺,我必是要让他从军的。”

茶水的热气顿时氤氲了她的眼睛,一片濡湿。身体不妥当的是她的长生,不是她的弗儿,可是她不能说。

这是她此生最大的秘密,瞒天过海独自承受。

穆国公看过来,歉意道:“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