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情露出尴尬。
大意了,宴止川肯定会生气。
果然没等她回话, 寒着脸的宴止川更是咄咄逼人, 黑漆漆的双眼紧紧盯着她, “一开始也是这样, 抱着秘密接近我,说着什么六体听不懂的话,瞒着我很多事,瞒着我身份, 目的,现在甚至连你周围的人的身份, 都是瞒着的……”
听起来,很像悲愤的控诉?
“所以成为了师徒又怎样?我可没感受到我们的距离……”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 大拇指和其他手指拉开距离,“有一丝的贴近, 师尊。”
对面的少年浅浅咬着下唇,明明一副倔强微怒的表情,但眼尾沁着红,他的状态竟变得委屈起来,多了几分可怜。
像一只凶巴巴的恶犬,龇着牙,凶恶地抗拒着周围的一切,可那双黑漆漆的圆眼, 却透出放低姿态的委屈。
是因为委屈才会生气。
若不是露出这副委屈的姿态,宁如或许就插科打诨, 随便解释两句就过去了。
但面前少年这副模样,她心中生出几分愧疚和……怜惜?
于是她伸出手,将少年温柔地揽入了怀中。
她感受到在怀中的少年身体剧烈一颤,立刻僵硬在了原地。
宁如像安慰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抬起手,想摸摸他的头。但宴止川已比她高上许多,她够不到,手只能又放下,顺其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背。
宴止川一动不动,像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对不起,是我大大咧咧,没有顾虑到这些。”宁如将他揽紧了些,语气愧疚,“对不起,小蛇。”
接着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周围很安静,唯有宁如轻轻拍着他的背发出的声音。
宴止川是个脸皮薄且极其容易害羞的人,宁如听到他身体轻微动作发出的窸窣声,觉得他是气过了恢复神志了,以为会被他害羞地一把推开。
谁知,耳边传来他低低的话语,他很少这般说话,往日他的语气带着尖锐,现在却是软了,“我可没有瞒着你什么。”
宁如一怔。
他从来没有对她有过隐瞒,是敞开了心,实诚地面对自己,所以遭到如此情况时,他才会如此生气。
她忽然理解他的委屈了,确实没什么可解释的,本来过错就在她,辩解不如认真地道歉。
就像他对自己这般,真诚透明。
“抱歉。”
她又小声道歉一声,抚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他没回话。
宴止川脾气固执,她甚至以为他会冷着脸,憋着那股劲一句话不说。
她却又得到了不一样的回应。
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