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跳出来,日后便要先拿他们开刀;
又有点气,气拿始作俑者的臭小子不懂得循序渐进,偏挑在最忙的时候折腾……
许多话不好对外人说,天元帝便来后宫找皇后倾诉。
他们是少年夫妻,相互敬重,感情深厚,非寻常妃嫔可比,说起话来也很随意。
“那小子是个犟种,比他师父还不叫我省心,光捡不中听的说……”说着说着,天元帝想起那个言官差点被气撅过去的场景,又忍不住笑起来。
就是鱼池子里进来一头活王八,兴风作浪,不得安宁。
帝后结发夫妻,相伴多年,听语气就能猜到彼此心意,故而皇后便笑道:“想来是个直心眼儿的好孩子。”
说这话时,她眉目柔软而慈善。
她曾孕育过两个孩子,但是都夭折了,如今也歇了心思。左右无论哪位皇子上位,她都是太后,也没什么好争抢的,故而素来宽和,众人都真心敬服。
天元帝哼了声,闭目养神,过了会儿又叹,“那倒也是。”
这年月,溜须拍马的多,直言进谏的少,便如那言官,说了又如何呢?还不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那小子虽说话直拉拉的刺人心,可要往细处一想,他是当真没为自己做半点打算。
所以天元帝也愿意听一听,宠一宠。只是宠归宠,仍难免有点憋气,继续向皇后抱怨,“到底是年轻了,性格有些急躁,说话也没轻没重的,若不是朕给他兜底……”
早给人打了,还能有公然咆哮的力气?
皇后听他声音有些干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亲自洗了手,取了一只蜜橘来剥,特意留下白络化痰,“这几年多有青年俊才,乃是陛下诚心感动天地,特降此人才相佐,此乃好事,是吉兆。”
这些话,多少有些哄骗宽慰的意思,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莫名有说服力。
一听这话,天元帝多少也有些得意,将蜜蜡手串甩得嗖嗖响,美滋滋道:“你这话是说对喽!”
人才这种东西,说了也有趣,总爱扎堆儿出,如今叫他赶上,焉知不是上天赐福?
想到这里,天元帝哼哼几声,接了皇后递过来的橘子往嘴里一扔,难掩得意道:“今儿那小子轮值,我一看就猜着他必然猜着我要找他说话,哼哼,今儿他本就当值,我偏不找,等明儿他要下衙回家了,再打发人拦下!”
叫他哭去吧!
皇后:“……”
您还怪有本事的,跟个孩子置气。
果然,第一天白日相安无事,眼见着下衙的钟声响起,秦放鹤却突然眼皮狂跳。
孔姿清收拾妥当,过来找他,抬头就见他两只眼睛抽风一样抖动,“……眼疾?”
秦放鹤用力揉了揉,摇头晃脑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如今左右齐发,只怕……”
话音未落,门口就来了个眼熟的小内侍。
对方进了门,直奔秦放鹤这边而来,利落地行了个礼,笑眯眯道:“秦修撰,陛下传话,说您今日呈上去的抄写有几处不明。”
秦放鹤看了孔姿清一眼,瞧,我说什么来着?
早呈上去几个时辰了,若真有误,什么时候说不得?偏偏挑这个空档!
孔姿清也是无奈,“既如此,我就先行一步,慕白兄那边,替你说一嘴。”
今儿上午赵沛过来交卷宗,顺便串门子,说是由他参与的第一个案子结了,很是大快人心,值得庆贺,说要做东请客。
秦放鹤边收拾东西边道:“得了,替我告罪,顺便替我多吃几斤。”
后面过来的康宏听了,也跟着孔姿清笑了一回。
去外书房时,天元帝正在里间软榻上窝着剥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