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的夏金梨抱着盛香的木盒,连忙跟了上去。
卫辞行至半途,忽而转身向后看了一眼,原本二楼靠窗的地方人影空空。
宋蕴问他:“怎么了?”
卫辞摇摇头,没说话,只是握着宋蕴的手更紧了。
目睹二人离去的刘氏怒火四溢,正要带人去府衙,忽然听到周围有人问:“范府?她住的是哪个范府?”
“还有哪个范府?咱们整个金安府城只有一个范府!”
一瞬间,刘氏停下脚步,如坠冰窟。
不能就这样算了。
凭什么宋蕴能够逍遥自在,而她的侄儿却只能蹲在大牢?她宋蕴有权势傍身,她便没有吗?!
落霞阁三楼。
刘氏气势汹汹的踢开房门,怒道:“我要为庚儿报仇!”
坐在几案后的男子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泡完茶,才轻轻晃动起手中罗扇。
“好啊,你想如何报仇?”男子问道。
刘氏被问住,继而更加生气:“我要毁掉她的香思坊,还要让宋蕴蹲大牢!”
“杀了她岂不是更痛快?”男子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刘氏瞬间便没了声响,所有的怒气都悄然消弭。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句话不是玩笑。
“那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刘氏不甘心的盯着男子手中的茶盏,“你知道的,庚儿使我们刘家唯一的男丁,三代单传,我身为姑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后半生无望。”
齐风华慢吞吞道:“他犯的并非死罪,早晚会被出来。”
“这不一样,庚儿他正是最好的年华,等到放出来,不知要到多大岁数了,”刘氏心中不满,凑过去低声道,“夫君,你就不能跟那位贵人说说,帮我们庚儿一把?”
哪怕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齐风华的脸色仍是剧变,低声斥道:“不许再提主子!”
刘氏顿时更为不满,甩下他的手臂,一个人坐在窗边。
齐风华沉默片刻,柔声安抚道:“你想要为庚儿报仇的心思我理解,可是娘子,近期有人在追查香料,落霞阁若是被人盯上,你我都讨不到好处。”
何止讨不到好处,甚至会狠狠脱下一层皮!
听闻陈不逊近期已经到了金安府,谁知他是不是来追查香料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齐风华叹了口气:“娘子,且先忍忍,我等决不能坏了主子的大事,报仇的事,来日方长。”
“他也只不过是给了些好处,怎么就值当得你为他卖命?左一句主子,右一句主子,齐风华,你可有把我这做娘子的放在心里?”
刘氏对他的言语十分不满。
齐风华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下,好言好语的哄道:“娘子自然是在我心尖尖上的,你我二人一路历经风雨才走到今日,又岂是旁人能比得上的?且等过了这几日,娘子想怎么处置宋家便怎么处置,我发誓!”
“行行行,都听你的,我且不对付她便是。”刘氏嘴上这样说着,眼里却还透露着恨意。
齐风华不放心,又仔细叮嘱道:“娘子听话,主子这段时日许是会来金安府,可千万莫惹出事端来。”
刘氏满口应下。
……
范府,南院。
手头上的事已办得差不多了,恰好宋蕴收到了莫绫和夏金山寄来的信,问她一切可还顺利。
莫绫不怎么识字,写字也十分勉强,但宋蕴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的字迹,跟虫子爬似的,竟别有生趣。
她不由自主的惦念起香思坊来,可惜千丝坊那边还差一个合适的人手,不能就此离开。
夏金梨也觉得十分可惜:“既然那名叫‘碧月’的婢女那么能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