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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支支吾吾半响最后恼羞成怒,“我说慕厌雪是我的徒弟,他就是!”

慕厌雪轻飘飘反驳,“他不是。”

“他是!!”

“不是。”

“他是!!!”长穗的声音越来越大,妄图震聋他。

眼看着长穗都快气哭了,按理说慕厌雪不该同个小傻子计较,可他只是沉默须臾,还是坚定吐字,“他不是。”

“长穗。”慕厌雪捂住她张开的嘴巴,以绝对权威的姿态告知她,“他不可能是你的徒弟。”

气急败坏下,有什么熟悉的话脱口而出,长穗模糊的声音透过掌心传出,“到底是你是师尊还是我是师尊,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你凭什么说不是就不是!”

慕厌雪晃了下神,好似从哪儿处也听过类似的话,不等酸涩冰凉的情绪蔓开,手腕一痛,被惹怒的长穗张嘴给了他一口。

“……”慕厌雪被气笑了。

长穗咬住的位置,恰好是她先前蛊毒发作咬过的地方,齿痕极深至今未愈,随着她这一咬,咬痕再次往外渗血。

他试探着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出来,看来是真把人惹生气了。

“长穗。”慕厌雪索性由着她咬,只用冷淡的声线问:“知道我是谁吗?”

长穗疑惑瞪着他,喊了他一整天的哥哥,显然不知他是谁。

“我可不是你哥哥。”桓凌早就死了,比起哥哥,他更喜欢长穗另一种称谓。

“听好了。”冰凉的发扫到她的脸上,长穗颤了颤眼睫,听到那人贴在她耳边吐息幽魅,“我就是你要找的慕厌雪。”

“我们同床共枕这么久,身为你的夫君……我怎么不知,我是何时拜你为师的呢?”

“……”是啊,徒弟怎么会成夫君呢,这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长穗想,一定是她的记忆又出错了.

“公子,药浴已经备好。”

当门外敲门声响起时,长穗正仰头看着慕厌雪发呆。

男人淡着一张漂亮面容,用手帕擦拭被咬出血的手腕,雪白的帕面很快染蹭血花,被他随意丢在桌角。

“那个……”见他要走,长穗犹豫着喊住人,在他侧身时不确信询问:“你,真的是我夫君吗?”

隐隐约约,她能感觉到自己脑袋的异样,好像丢失了很多记忆。

她望着他,眼睛有迷茫有无措,还塞着各类复杂难解的情绪,慕厌雪也看盯着她看,唯独没在她眼中发现厌恶。

可她不是说,只是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生厌吗?不是说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厌恶了吗?难不成疯了傻了没了记忆后,就不讨厌他了?

慕厌雪从未看透过长穗,就像此刻,他分辨不出这是长穗对他再一次的欺骗戏弄,还是真实的她对过往假象的辩解。究竟何为真,何为假,对于一个对自己毫无真心的女人,慕厌雪早已放弃探寻。

他将长穗从榻上拎了起来。

“你干什么?”长穗被他单臂抱起,生怕被丢到地上。

绕过屏风走出外堂,他将人抱去了浴房,直接扔入飘着草药的蒸腾浴池内。

长穗没有防备,灌入水中呛了几口水,好在她懂水性,池子虽大但只有半人高,等她从水中冒头正要发作,撞入眼帘的便是白皙裸背,“你……”

长穗瞪大了眼睛,即将出口的话堵在口中,转瞬忘光。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岸上,看到慕厌雪一层层褪去外裳,最后就连亵衣都脱了。修长笔直的长腿连接腰臀,整个背影线条流畅硬朗,在他转身的刹那,长穗甚至都忘了闭眼。

圆溜溜的大眼遥遥对上那双泼墨冷淡的漂亮眼睛,两相对视,慕厌雪微微挑眉,“眼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