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她,“除了眼睛……看着和常人无异啊,这相貌比咱们倾国倾城的融黎郡主都要好看,瞧着柔柔弱弱没什么攻击性,你说我之前怎么就不敢看她呢。”
“她那分明是野兽的眼睛,看一眼就要有厄运的!”有人激动道:“那天我可是亲眼所见,她不仅残忍杀了老帝师,还生撕了好多高阶术士,那么可怕的妖邪你还有心情看脸,就不怕她生吃了你吗?”
“她倒是出来吃啊。”那人好面子的辩驳,“说的那么可怕,还不是被陛下抓起来关到了笼子里,听说还是绛雪公子亲自动的手呢,她要真这么厉害,怎么会连徒弟都打不过。”
“我看就是你们胆子小吹牛皮。”
“你懂个屁!这只能说明绛雪公子比她厉害,不然咱们都要被她吃了!”被怼的人压着火气道:“你知不知道陛下刚刚被她吓成了什么样,听说现在还没缓神,绛雪公子和医官们都在寝宫候着,你觉得你能有陛下厉害吗……”
声音渐渐模糊,一直发呆的长穗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有些茫然眨了眨眼睛,自言自语着,“竟然……这么怕吗?”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她信了暮绛雪的安慰,对圣德女帝太过自信,为了阿兄也太过着急,竟莽撞不想后果的以为,只要见到陛下将一切解释清楚,陛下就能接受她。
在她说出她的请求后,暮绛雪当夜就带她进了圣寝。
最初,圣德女帝的情绪很稳定,听声音恢复的不错。
直到暮绛雪将藏在屏风后的她带出,摘下兜帽露出她的面容,温柔喊出她的名字——
长穗听到了茶盏落地的声音。
不等她张口说出一句解释的话,便听到女帝刺耳的喊叫:“大胆妖邪你竟还敢来,来人,护驾!快护驾!”
像是受了什么巨大刺激,紧接着,便是朝她砸来的各类物件,圣德女帝几乎将所有能扔的都砸向了她,厉声尖叫,“宫中出了妖邪,咸宁阁术士何在!”
“暮绛雪,你在干什么!”
暮绛雪抱住了长穗,将她护在怀中,以后背拦截朝她砸来的那些瓷器茶盏。
“好啊,你们果然是一伙的。”女帝的状态近乎疯癫。
她年轻时上过战场,为帝后杀过妖,并不是什么妖邪都能吓到她。长穗的出现对她刺激太大了,缓过神来,见暮绛雪竟还敢护着她,怒不可遏当即抽了佩剑,朝着两人刺去。
暮绛雪被刺到了肩胛,长穗看不到他的伤势,只闻到了混着血气的冷香,不太好闻。
后来禁卫军同咸宁阁的术士一同冲了进来,将她与暮绛雪团团围住,她听到女帝冷声质问:“暮绛雪,你究竟是要救孤还是害孤!”
暮绛雪试图解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只是想……”
“那你就把这个妖孽抓起来献给孤!”
女帝不想听他辩解,威逼道:“孤早就同你说过,这世间妖邪与我人族不共戴天,你若想效忠于孤,就要杀了她,不然孤如何敢信一个妖邪的徒弟?”
“暮绛雪,把她抓起来!”
“只要你杀了她,北凉的国师之位就是你的,孤允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恩典,日后的新帝也以你为尊。”
“你还在犹豫什么?”
“暮绛雪,把她抓起来啊!”
长穗艰难吸入空气,心脏疼得厉害,大概是封印大阵又在反噬她了。
闭上眼睛,哪怕已经隔了半夜,长穗仍能清晰忆起女帝尖锐的催促,就好像若他再不做出选择,就要让他们一起死在这里。
长穗忽然有些想笑。
她笑自己该是有多可怕,才会将一向冷睿稳重的帝王吓成咄咄逼人的暴君,她虽然看不见,但能够想象女帝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