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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绛雪的唇角无端扬起,在被长穗捕捉到时,又趋于下落,他低下面容,“我只想解释给师尊听。”

这什么毛病?难道是只相信她?

长穗眉梢微颦,虽有所不解,但还是挥了挥手示意几位长老先出去。

几位长老与她有着同样的疑问,因暮绛雪的一系列举动,其中一位将目光落在两人交握遮掩的手中,眸中起了几分怪异,总觉得这对师徒的相处模式哪里让人觉得怪。

虽有不愿,但看到长穗拿出了留影石做证据,几人也便没说什么。

“现在可以说了吗?”随着长老们离开,训诫室只剩长穗和暮绛雪。

昏暗的环境下,极好掩盖了暮绛雪逐渐淡下的表情,他仍以微颤的嗓音开口,编造出一个无辜全不知情的人设,以最大的程度博取长穗的信任。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长穗发现任何端倪.

暮绛雪说,比试用的剑是在武器库随手挑的,至于为何钝剑变利剑,他并不知情。

之所以与王胡安比试中做出攻击性即将的动作,是因两人在比试前发生了小摩擦,这点所有考生都能证实,至于是因何起了摩擦,暮绛雪闭口不言,反倒是在武器库外候着的秀琴给了长穗答案,其他几位站队王储方的考生也愿作证。

听到那些污言秽语,说不生气是假的,长穗恨不能生撕了王胡安那张臭嘴。

她耐着性子查找证据,去了暮绛雪挑剑的武器库,在那里又找出两把似钝又利的剑,看起来放置的时间有些年头,只是先前运气好没被考生们挑走,这次被暮绛雪挑了个正着。

所以,这件事归根结底是学宫的责任,若不是学宫对武器库监管不力,也不会发生今日惨状。

“可是,暮绛雪在比试中有攻击性行为是事实……”教授暮绛雪数年的老先生唉声叹气,“刚刚外面传来了信儿,王胡安这条命保住了,但以后怕是不能开口说话了。”

王胡安虽是王家唯一能入学宫的孩子,但因性情跋扈总爱惹事,并不受大司马喜爱。可长穗的徒弟抹了他家儿子的脖子,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是打了他的脸,王家并不准备善罢甘休。

“他家还想如何?”长穗冷着脸道:“要不是王胡安先污言秽语,暮绛雪又怎会冲动?这件事告到圣上那里他也不占理,我还要问问他怎么教的儿子!”

多年来,王家站队赵元齐,一直在找她阿兄的麻烦。

长穗深知大司马的秉性,知道这件事不扒下她一层皮他不会罢休,什么样的招数长穗都能接下,唯独不能忍受他们将手伸向暮绛雪。

若是暮绛雪有个好歹,她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长穗并非什么良善大好人,她也根本不是人,虽是纯净的无暇灵体,但她也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既然暮绛雪并未故意杀人又是帮她出气,那么嘴臭的王胡安因意外变成了哑巴便是活该。

“秀琴。”理清头绪,长穗的心情好了些。

她命秀琴先送暮绛雪回咸宁阁,特意嘱咐:“让他先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

秀琴应下,见长穗并不准备同他们一起回去,好奇问道:“尊座不回去吗?”

“本座倒是想。”长穗还是有些怨气的。

本来她就够忙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多了一堆事,她按了按额角,“不帮暮绛雪处理完烂摊子,我怎么回去?”

她必须赶在大司马入宫前,先去圣德女帝那儿告上一状,关于王储和国师的清誉,女帝绝不会轻易放过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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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大司马府。

半个时辰前,王胡安院中的医官才彻底走了个干净,他悠悠转醒,看着小厮端着水盆离开的背影,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但无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