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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拍拍她的肩,“往后你就和凝小娘子安心住在宁园吧,凝府又不是个好去处,往那里待着糟心。”

又指了指一个大木箱,“你原来的衣裳和首饰,还有些用过的物件,都装在箱里,有不够的就再跟嬷嬷说。”

提到嬷嬷,云秀就想起一件事:“可否能麻烦小娘子再将常嬷嬷接来?常嬷嬷是我家姑娘的乳母,俩人感情深。姑娘想必也是想她的,把常嬷嬷撇到凝府里,姑娘心里想必不是滋味。”

其实程瑗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此事事关凝珑,她便十分想做。

所以当即应下说好,“放心吧,一定让你们住得舒服。”

*

垂拱殿。

见那帮前来找茬的老臣就快要走近,李昇劝程延赶紧找个地方躲避风头。

可程延却不动如山。

李昇心急如焚:“你还想朝他们炫耀炫耀你‘整形’后的脸啊?赶紧躲起来,省得冤家相见当场骂战。”

李昇把他推到一障屏风后。那屏风厚而长,从里面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外面人却窥不见屏风后的风景。

刚收拾好,一帮老臣就气冲冲地进了殿。

为首的依旧是中书舍人顾均益。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把官服大袖一甩,“陛下,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成?”

李昇往太师椅里一躺,悠哉地品着茶:“舍人这是何意?”

顾均益冷哼一声,“方才我们去了趟诏狱,结果正好目睹大监宣旨。凝家明明该满门问斩,但官家不仅没动凝家任何一个人,反而给凝检这老狐狸封了官!陛下,为君者在言出必行,言而有信,否则何以镇天下?”

李昇疑惑地皱起眉头:“朕何时亲口说过,要斩了凝家满门?”

他问大监:“朕说过吗?”

大监摇摇头,“陛下没说过。”

又问满殿侍卫:“朕说过吗?”

侍卫们也都摇摇头。

李昇把酒盏往桌上一掷,满脸不悦:“舍人听过朕亲口说过要斩首吗?”

顾均益被他问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被阴了一把!

李昇又问了一个站在顾均益身后的大臣:“那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不仅不加辨别,反而将谣言信以为真。难道,你们还敢在朕身边安插眼线,时刻监视着朕的一言一行?”

那大臣胆子小,听李昇一连串地问下来,吓得腿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竟听信小人谗言……但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监视陛下!”

顾均益咬紧牙关,侧身瞪了那大臣一眼。

李昇收起了脸上的玩味,神色无比肃重:“顾舍人,他不敢,那你敢吗?”

“你敢在朕身边安插眼线吗?”

无形对峙间,终是顾均益拜下阵来。他没跪倒,只是把腰深深一躬,“臣失言,臣万万不敢监视陛下。”

李昇不准备轻易放过他:“那这阵风声,舍人可知最开始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

顾均益心里一慌,情急之下将罪责推到旁人身上。

“是前宰相党羽宋将军。宋将军从前站队逆贼,如今表面臣服,背地里却养兵练兵。这消息最开始是从他那里传来的。臣有证据!”说着就将一道卷札呈给李昇。

李昇翻着卷札,没想到这次审问竟有意外之喜。

不仅能看清顾均益此人见风使舵的本性,还能将尤无庸残党一网打尽。

李昇看过,挥手让他们退下。

不想顾均益却说道:“臣听闻世子把凝家姑娘带回了府里,臣以为此举不妥。”

说罢递去一本参状,“臣要参世子沉迷女色,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