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珝满意得紧,目光落在云烟关切的面容上,道:“怎么,心疼朕?”
“才不是!”
云烟刚坐在榻上,正准备上手,闻言气恼地戳了他另一侧肩膀。
“就不能安静一会儿么?”
“嘶——”燕珝好似被她戳伤了般,皱眉捂住肩头。
云烟一慌,凑近查看:“如何?我戳痛你了么?这里没有伤啊……”
她靠近他赤|裸的肩头,有些急促的气息洒在肩膀,换来男人一声轻笑。
云烟抬头,正巧看见他带着些戏谑的眼神。
“还说你不是心疼朕。”
男人慢悠悠收回视线,“口是心非。”
云烟被他反将一军,但又顾及着他是伤者,咬牙将此事忘掉,恨恨道:“看在你救我受伤的份儿上……”
燕珝好整以暇,半靠在榻上看着云烟倾身,为自己上药。
胸口上取血的痕迹比肩膀处的小些,也早被处理过,云烟避开此处,小心翼翼地为其上的伤口上药。
她方才嫌弃人家小太监,这会儿又开始嫌弃自己,手有些止不住地细颤,也不知是害怕伤口,还是害怕触碰到燕珝。精神高度紧绷生怕碰疼了他,可药粉覆盖其上,燕珝呼吸的每一个变化,肌肤的每一次震颤都让她万般在意。
不过处理下伤口,就让她冷汗涔涔。
燕珝看着她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好了,看你这模样,别给自己吓坏了。”
云烟垂眸不理他,专心致志地将绷带包好,才回答道:“明明是你的伤口,怎么你自己好像半点不关心的样子呢?”
“这不是有云贵妃照看着吗?”燕珝面容还苍白着,没什么血色,但面对着她仍旧带着点浅淡的笑意,“朕总是放心的。”
云烟看着他的面容,“你那日……”
她开了个头,又停住。
燕珝刚醒,还是不要让他太过伤神,有什么话日后再问便是。
“什么?”
燕珝问道。
云烟想问,那日他隐隐透出的,求死的模样,究竟是不是因为心中的歉疚过多,以至于想要以死同明昭皇后相会。但现在已然过去,他方醒来,还是不问的好。
她摇摇头,“你先歇息吧,胡太医说喝了药是会困倦的,别强撑着。”
燕珝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她。
云烟为他身上其他的伤处处理好,见他没有半点要入睡的意思,想了想,道:“可是因为幻梦不敢入睡?”
燕珝眼中闪过错愕,顿了顿,“你知道了?”
云烟点点头,又摇头,“妾也不知陛下究竟做的是什么梦,但妾去见了圆空大师,圆空大师将那同心结扔进火中,说什么……日后都不会再做梦了。”
她云里雾里地将方才的事都告知了燕珝,燕珝垂眸,点头,“知晓了。”
“会有什么影响吗?”云烟怕自己私自拿了燕珝的东西,还被烧毁了,怕燕珝不悦。
“没事,”燕珝唇角噙着笑意,“朕很开心。”
“怎么开心了?是因为日后不必被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