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挚友,如此这般,倒是愈发像了。
孙安跟在燕珝身后,脚步无声无息。
姿态谦卑,像个称职的太监。
地牢水深露重,进去便伸手不见五指,小太监提着灯为燕珝指着方向,燕珝沉着神色,缓步走到审讯室前。
透着门口的小窗,可以看见里头挂着的女子颓然的模样,满身狼狈血污,看着让人心惊。
但燕珝只是看着,没有半点波澜。
他听着里面女子疼痛的吸气声,不知又有什么刺痛到她,她哑着嗓子,仍然嚷道:“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陛下不会见你,”季长川的声音有些不留情面,“劝韩娘子还是早些将边防图的下落说出来,或许还能留个体面。”
“陛下见不见我不是由你来说的,要听陛下的!”女子情状很是有些癫狂,看起来都快神志不清。
“我知晓……我知晓陛下如今最关心的事……哈哈哈,说不定他还会求着我说出来。”
韩文霁面容狰狞,“我知道一个秘密,你们都不知晓。”
季长川正想开口,便听燕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什么秘密。”
燕珝从阴影处走到这处光亮的地方,季长川让位,站去了他身后。长指微攥,呼吸都停滞了几分。
韩文霁显然也没料到燕珝会来,她只是报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如果燕珝能来……
季长川打断了她的狂喜,道:“韩娘子,早些交代罢。刑也受了,陛下如今也来了,再有什么秘密,也该说出来。”
没人能想到燕珝真的会来,季长川也没料到。
他垂眸,看着地上蔓延着不知多少人的血迹,腥臭得让人反胃。
而燕珝只是道:“你说,你知道朕最关心的事。还是一个秘密,”他轻笑,“什么秘密?”
韩文霁许久未看见他了,如今得见,他不仅还是从前印象中那副模样,更多了些帝王的威严之气,看得人心生憧憬。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知道自己所知,绝对能换来巨大的利益。
韩文霁扬眉,道:“陛下可知,我口中这秘密,得多——让人震惊。”
她笑几声,“就连我知晓的时候,也觉得吓人,怎么……怎么会如此呢?”
她故意说得云里雾里,勾人好奇,却不想燕珝始终不动声色,没有半点变化。
负手立于她身前,眉眼之间甚至还有些厌烦疲倦之意。
厌烦?
韩文霁心头火气,她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像个臭虫一般被人关在地牢已有许久,可在被押送回京之前,她已然被黑骑卫各种刑□□番折腾了好久。
她始终不开口,可边防图一事天下可能也就她一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