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胸腔起伏。
她攥住手指,不想让自己这副模样展现在燕珝面前,努力克制着自己下意识的抽气声,却还是丝丝缕缕地清晰可闻。
他放下帕子,垂眸看着她攥紧发白的手指。
一点点帮她顺开,按揉着僵硬的指节,“不必忍着,痛就说出来,哭也可以。”
阿枝看了他一眼,听见门外传来声响,太医已然进了来。
随行还有一女医,给她查看了伤口后再一次换了药,洁白的绷带一点点缠绕包好,掩盖住了丑陋的血痕。
阿枝看不见伤口,但也知道肯定不会好看。
簪子哪有刀刃锋利,可她又用了力气,真真切切地作用在自己的颈上,伤口只怕蜿蜒曲折,狰狞难看。
处理好伤口,燕珝让了位,让那位留了须发的太医前来诊治。
“胡太医,脉象如何?”
被称作胡太医的老者沉吟半晌,道:“昨日来看,娘娘的身体微臣都告知殿下了,身子需要好好养护着,该注意的都已写在了方子上,日后当心即可。”
“只是……”胡太医松开手,“娘娘昨日昏迷,有些事不能娘娘亲自答话,微臣也不好下定论。”
“你且问便是。”
燕珝看着阿枝,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丁点软化的痕迹。
他端来水,一点点喂给阿枝,胡太医和身后的女医吓得不敢抬头细看,各自垂眉数地砖。
待到阿枝将一碗茶水渐渐饮尽,有了些力气之后,燕珝才捏捏她的拇指,移开了位置。
“问吧。”
胡太医点头,上前问询。
“娘娘近日可有觉得胸闷气短,心绪郁烦?”
阿枝躺在榻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觉得全身发凉。
她看向自己身上金线纹绣的锦衣,榻上垂落的绸帐,眼睫微颤,半晌,气若游丝道:“没有。”
燕珝看她一瞬,淡声道:“她有。”
阿枝微微瞪大双眼,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男人面上看不出神情,垂首看着她,好像自己所有细微的动作都被他尽收眼底。
心底倏然又浮现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是,”胡太医让身后的女医记下,“娘娘可会无故流泪,甚至时常忧心……夜间不得安眠,早醒出神?”
“没有。”阿枝微微加重了些语气,看着燕珝的侧脸,姿态坚决。
“有,”燕珝垂眸,拍了拍她的手,“好好答话。”
阿枝蹙眉,“……没有无故,都是有原因的。”
燕珝轻叹,看向茯苓,“你家娘娘所言不实,若有何出入,你自补充。”
茯苓知道孰轻孰重,得了令当即道:“禀殿下,娘娘有,且多日如此,奴婢瞧见过多回。”
她痛恨自己没将娘娘的异常放在心上,耽误了娘娘,落得如今惨状,恨不得将自己所知全部道出,只为能救一救她。
胡太医记下,接着又问了些日常事宜,阿枝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