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珝看向她,靠近了些。
阿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抬眼,带着些防备地看着他。
“你……”
“你……”
二人同时开口,阿枝被自己干涩的声音吓了一跳,舔了舔唇角,“殿下今日回京,可是有要事?”
若无要事,怎会人在军营中,连夜赶回?
她只能祈求此事不要事关北凉,战事能拖一日,北凉的百姓便能安稳一日。
“有。”
燕珝倒不曾想她会先问这个,看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皱皱眉头。
“伤可好了?”
“好了许多,多谢殿下关怀。”阿枝回答,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书页,带起沙沙的响声。
开过口,二人之间的气氛好了些许。
但也只是些许,阿枝不知道能和他说什么,燕珝显然也不是会主动跟人搭话的性子。就在她以为他们就要这么沉默着回府时,男人忽然又开了口。
“许久未见你,可曾怨我?”
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疲惫得不像是燕珝会说出来的话。
阿枝咬唇,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半晌,她才回答。
“不曾,”阿枝眼神没有波动,说着违心的话,“殿下事忙,妾都知晓。”
燕珝坐在她身旁,咫尺远近,却又相隔万丈。
他看向她。
她瘦了很多,脸颊线条愈发明显,脸上没有从前的笑容,平静地好像一潭死水。沉稳有余,却了无生气。
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燕珝攥了攥手心,“你就不问我,为何过来?”
阿枝抬眸,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
“……许是那边拥挤,下了雨潮气重?”阿枝试探着搭话,见燕珝神色浅淡,又找补道:“妾愚笨,只是猜测。殿下为何过来?”
“……”
燕珝抿紧了唇,本就白皙的脸色更是发白,脸侧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下,随即叹息。
他闭上双眼,随即又睁开。
“你今日怎来了永兴寺?”
“付姐姐相邀,盛情难却。”阿枝回答得公事公办,也确实是事实。
“嗯,”燕珝移开视线,看向马车另一侧,“那平安符,我看几位女眷都求了。你可曾……”
他声音低沉,一如既往地沉缓,却不知为何,顿了一顿。
“听说此符送心上人,极为灵验。”
阿枝疑惑他今日怎的如此多言,话题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往日都是她不停地说着这些有的没的,燕珝默不作声。
“你若……”
“不曾。”
阿枝回过神来,打断道。
“妾不曾求符。”阿枝将手上的书页合了起来,看着他。
那符已经脏了,也被她送给了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想再找借口糊弄燕珝,索性便没解释。
反正燕珝的平安,自有付菡替他求。
就算没有付菡,韩文霁那些贵女,一个一个排着队,也想要将自己求来的符送给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