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离去。
司机侧了侧身,说:“文先生,我送您回房间。”
“阿威,”文乐知踌躇了一会儿,问他,“你能不告诉程泊寒吗?”
阿威虽然只是个司机,但他跟了程泊寒很多年,和路津一样,是从老宅出来的。刚开始程泊寒让他跟着文乐知,他还疑惑,一个联姻对象而已,公司那么多司机,还需要自己跟?后来跟了一段时间,阿威才明白了文乐知的分量。
“文先生,恐怕不行。”阿威说。
“哦哦。”文乐知有点蔫蔫的,“那我回去睡了。”
“文先生,”阿威在后面喊他,“晚上给您叫餐到房间吧,如果您想下楼吃,我陪您去。”
文乐知摇摇头,他有些累,也没什么食欲:“我不吃了,去睡了。”
阿威看着他进了房间,又在门外守了一会儿,才回自己房间。他没把门关死,留了一道缝,以便观察对面文乐知的情况。
“对,谢辞表面一直在示弱,实际上他很会拿捏文先生的弱点,堵在走廊里控诉文先生的……无情和心狠。”阿威拿着电话,声音压得低,很准确地表达了中心意思。对面又说了什么,阿威点点头,“好的,我会看好他。”
文乐知躲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书,手机频繁在震动。他干脆关了机,蒙上被子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完了,他心里一沉,该不会是谢辞又找上来。
门外传来低沉的一道声音:“是我,开门。”
程泊寒进门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从元洲过来需要开两小时的车。他穿着西装,外面罩一件羊绒大衣,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手里还提着一只食盒。文乐知猜测他是从某个酒场上刚下来。
鉴于之前程泊寒对谢辞的态度,文乐知料到他肯定会生气,但没料到他会直接过来。
“你怎么来了?”文乐知边问,边去接程泊寒手里的食盒。
文乐知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穿着睡衣,一撮头发翘着,脸也很红,一看就是刚刚睡过一觉。程泊寒站在房间里,小腿距离床不过半米,身后几步便是墙,整个房间一览无余。
程泊寒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对环境不满意,还是对文乐知不满意,也不答话,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坐到窗边唯一的那张沙发上。
文乐知看了看他,不知道要不要赶紧交代谢辞的事,想必阿威已经把情况说得差不多了。但他直觉还是自己再复述一遍来龙去脉更好一些,便坐到床上,面对着程泊寒,摆出了一副坦白从宽的样子。
事情的大概和阿威说得差不多,但或许没有阿威主观上的厌恶存在,文乐知在对谢辞一些做法的态度上看不出来有太多负面情绪,只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他解释了很多,论点清晰,论据繁杂,条理和逻辑首尾衔接。程泊寒看着文乐知木着一张小脸,嘴巴开开合合,说两句就要看一看自己脸色,像在课堂上给老师汇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