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泊寒根本就不在意,红着眼说:“文乐知,你想让我死,你就拿出来,我不拦着。”
那个背包就放在书房柜子深处,是程泊寒当着文乐知的面放的。他没有刻意藏起来,也没把那些东西销毁,似乎是个能在这间房子里进出的人就能随随便便拿走那个背包。
“我做了很多事,没一件后悔的,唯独这件事,是我该死。 ”
“说别的都没用,是我的错。我太嫉妒了,想着你和别的男人联合起来整我,要离婚,连协议书都拟好了,我受不了!”
几句话就把文乐知气着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势的服软,但这就是程泊寒能干出来的事。
“我哪有和别的男人联合起来?你说话讲不讲道理!”
文乐知生气的时候两边腮帮子都鼓鼓的,眼睛瞪圆了,苛责人的时候也毫无攻击性。
怎么就那么可爱!程泊寒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儿,心想要把对文乐知的欲念压下去,是个人就做不到。
他反问道:“我讲道理,你就不离婚吗?有用吗?”
谈话明显被程泊寒带偏了节奏,文乐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抱枕扔出去,气得红了眼:“是,都是你有理,我就活该。”
他呜呜哭起来,眼角的泪要掉不掉,最终一滴一滴地沿着脸颊滚下来。然后抱着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阵一阵地发抖。
程泊寒顿时哑了声。想起来那个让他悔恨至今的夜晚,文乐知也是这样哭,还有后来吃抗抑郁药的日子,桩桩件件都让他抬不起头来。
“对不起,是我没让你过上好日子。”
从一开始在D国,程泊寒之于文乐知,就是敬畏掺杂着恐惧的存在。就像一棵树苗,从种子种下那一刻,就用胁迫和恐惧在浇灌,怎么能期盼它能结出明媚的果。
两个人又一次没谈拢,文乐知最终也没如期走成。
文初静出面交涉了几次无果,几乎要闹到通达总部去。最后是程秉烛亲自给文初静打电话,说自己感冒了,豁出去老脸想求乐知再陪陪自己。话说到这个份上,没人好意思驳程老先生面子,文乐知只能又住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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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僵局大概在两周后出现转机。
“你做了什么,让他终于答应让你回来?”文初静有些不敢置信,原本在她设想中,还要和程泊寒撕扯几个来回,才有可能把文乐知从程家接回来。这还只是先把人接回来,后期离婚手续恐怕也是一个纠结繁杂的工程。
可在对于文乐知的事情上一向顽固不化的程泊寒,竟然做了意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