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特西一笑说:“没事的,一起去吧,路不是很近,在营地的那头,得走上二十分钟。”
伊黎塞纳看着言谕走过来,想要掺扶着他,伸出手去,“冕下,我扶着您走吧,昨天后半夜下了雪,路滑不好走。”
言谕看了他一眼,说了声“好”,扶在了他袖子上,没有碰到他衣袖下露出来的皮肤。
伊黎塞纳睫毛颤了颤。
他的睫毛比一般雄虫的还要长,如两片落了雪的鸦羽。
红唇白发,眉眼透着一种浓郁的漂亮,只不过经此一夜,他整只虫看上去苍白雅静。
唯独眸尾泛着猩红的颜色。
伊黎塞纳望着言谕类似于避嫌的动作,沉默不语。
哪怕昨夜还是互相依偎着取暖入眠的爱人,但是在所有虫族面前,他们仍然是冕下与普通王虫的关系。
要谨记,克己守礼,不可以越雷池半步。
伊黎塞纳眸光微暗,阖了阖眸,带着言谕往指挥部的方向走。
他脚步缓慢,绕过凸起的雪堆,细心的带着言谕走在平坦的路面上。
也是奇了,他带着走过的地方没有一处绊脚的,好像提前彩排过一样。
阿加沙跟在后面,有一阵子没说话,随后,他对迈特西说:“军长,我没记错的话,伊黎塞纳陛下曾在银河系待了八年吧?”
迈特西一怔,“是啊,怎么了?”
言谕眉头轻拧,有预感这句话背后的逻辑,可能是现阶段所有虫族承受不了的可能性。
阿加沙似笑非笑的说:“他这次回到虫族,是跟随安全局的人类回来的,还伪装成了何教授,看起来天衣无缝,实际上全是漏洞。”
“一个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来路不明的"人类",却能深深打入人类内部高层,那可是安全局啊,伊黎塞纳,你是怎么通过了人类的背景调查?”
伊黎塞纳的声音也略有低沉,“机缘巧合而已,我没什么可跟你解释的。”
“是吗?你是不敢吧,”阿加沙漫不经心地说,“你现在为什么不戴手套了?我记得,那年战场上,你的手已经被异种的毒素毁掉了,你现在是为了证明你很健康吗?还是说,你在欺骗虫母冕下?”
言谕记得那年,伊黎塞纳的手犹如枯干的死木,黑漆漆的手指不再优雅漂亮。
以至于言谕午夜梦回,总是遗憾。
迈特西反应很快,拉住阿加沙,理智地说:“不管怎么说,伊黎塞纳现在是王虫陛下,能得到虫母冕下的首肯,我想,他们之间应该存在着信任,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您大可以等等看,是叛徒的话总会露出破绽的。”
迈特西一番话有理有情,阿加沙无从挑剔,只得先答应,等到了临时指挥部,同慕斯和兰诺一说,兰诺拂了拂掌,微微笑着说:“阿加沙陛下考虑的也不是没道理,这样吧,既然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