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包括第?一军校在内的?很多知?名军校,都把她列为?重点招生对象,只等她完成?二次分化。”
“只要她二次分化成?Alpha或Beta,帝国的?顶尖军校定会特招她入学。”
似是想到当年的?盛况,薛观澜眼中满是骄傲和怀念,却又在忆及后来的?事后,陷入沉默。
片刻后,才叹息着?道,“但后来,林琴分化成?了Omega,还是S级Omega。”
“她二次分化时一度十分不稳定,却还坚持要去考军校。”
说到这,薛观澜顿了顿,避重就轻道,“……后来,她被帝国大学录取,之后十几年,与军部?再?无?交集。”
话音落下后,包厢内许久都没有?人开口。
透过这寥寥数言,沈青竹几乎能看到一个年轻的?充满向上?野心和蓬勃朝气的?林琴。
但在沈青竹两世的?印象中,林琴女士却从来都是冰冷、孤僻、压抑和晦暗的?。
她的?身体也并不好,摘除腺体后Omega的?身体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
所?以她当年不单是沈青竹的?体术老师,同时也是沈青竹的?病患。
在她身上?,沈青竹总能察觉到一股与自?己相似的?沉沉的?愤怒。
沈青竹知?道那是什么。
他叹息地对薛观澜道,“薛校长,您其实也是知?道的?吧,知?道林女士当年有?多不甘和愤怒。”
不然薛观澜刚才也不会叹气,语气中也满是真情流露的?惋惜。
“只因为?她分化成?了Omega,她的?梦想、信念和骄傲,还有?她一直以来所?付出的?努力,就全都被否定了。”
“其实您只要换位思考一下,设想一下您当年如果分化成?了Omega,经?历林女士当年所?遭遇的?一切,您大概就能体会林女士当初所?承受的?万分之一的?痛苦和绝望。”
“万分之一”这形容一出,顿时让薛观澜浑身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却又从心底里泛上?一股可怖的?寒凉。
她下意识说道,“可自?古以来,所?有?Omega都会有类似的经?历。”
这的?确是绝大多数Alpha的?真实想法。
身为?既得利益者,只要将Omega的苦难冠以“自古以来”或“从来如此?”,那些苦难和绝望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甚至连发出痛呼都会被斥责“矫情”。
这是由帝国人自幼受到的教育和根深蒂固的社会风气所?决定的?,所?以沈青竹并不怪薛校长。
但纵使如此?,他心底却还是像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他无?声收敛笑意,难得强硬道,“正因为?所?有?Omega都会经?历,所?以才让所?有?人都把ta们的?苦难视作平常,把所?有?Omega被强行扭曲和框定的?命运,当成?理所?应当。”
“但这是不对的?。”
“没有?谁天生就该成?为?什么人。”
“也没有?人只因为?分化成?Omega,就活该被否定一切,被ta人所?圈养。”
“分化成?Omega的?人,究竟被迫失去了多少,您是真的?毫无?所?觉吗?”
沈青竹虽一向温和,但当他不笑时,他那双清澈又通透的?翠色眼眸,却仿佛能看穿一切虚弱的?伪装,让人心中最隐秘的?晦暗无?所?遁形。
以至于,让比他大很多且早经?历过无?数风雨,见过无?数人的?薛观澜都忍不住避开了那双眼睛。
这场谈话最终以薛观澜长久的?沉默告终。
不单是她,沈青竹回家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