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峥当时头脑昏昏,心仿佛膨胀到从未有过的程度,他脑子里不停地回忆起她柔软的足与自己坚硬的,那种触觉。
别说当时身临其境的他如何欢愉难止,就连后来回忆起来,都欢愉难止。因而他并未竟未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谢明峥压根毫无睡意,到后半夜,都未曾睡着。而身侧的人,却睡得那般安稳,他甚至有些挫败,觉得她竟没心没肺至此。
她忽然翻了个身,整个人钻进了他怀里,热得像个火炉。
那一刹那,谢明峥先是有些无措,而后才意识到她身体温度高得异常。他后知后觉地抬手探她额头,很烫,加上白天她曾落水,他终于紧张起来,命人传太医。
太医诊治过后,说是风寒入体,又受了些惊吓,还有些心思郁结,恐怕是先前高贵妃出事时,便一直心里想着事,到如今借这风寒一并爆发。这一病,来势汹汹,临春又一向不是身子强健的人,从那天夜里后,高热发了整整两日,也不见退。
药也喂不下去,她根本不肯喝,急坏了碧云她们。太医也是着急,若是这热一直退不下去,人迟早会出问题的。再拖下去不是办法,谢明峥只好以嘴渡药。
方才她醒了一回,又将药尽数吃了,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谢明峥捏了捏眉心,收回思绪,回去处理政务。
他这两天一直在临春身侧照顾,夜里也没睡什么,眼下乌青十分骇人。几位大臣并不知,还当陛下忧思为民,十分感动。
谢明峥与他们商讨着政事,心里却频频走神,想到临春。不知她醒了没有,不知她热退了没有。
他垂下眉目,轻捏眉心,收心与他们交谈。
“陛下,新令的推行一直不顺利。臣以为,陛下自然一心为百姓考虑,只是百姓们习惯了从前的政策,恐怕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新令。此举费心费力,不若陛下……”李尚书道。
“无妨,接受不了便慢慢接受,任何新事物都是需要时间的。朕心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说,只管尽力去做。”
李尚书闻言脸色变了变,维持着体面:“是,微臣明白。”
心中却对这位新帝愈发厌恶。
谢明峥一坐上这位置,便大刀阔斧地改革,先是命人废除殉葬之祖制,只将那些妃嫔都送去皇陵守陵。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殉葬是祖制,几百年的规矩传下来,一向没人说不是,到谢明峥这里,却偏生要改。
世家大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在官场混迹多年,从新帝这个举措里便瞧出了他的心思。谢明峥出身不显,在这论出身的大楚被许多人瞧不起,不仅如此,他竟还妄想动摇世家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