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改变是最难的一个词,但他真的有在一点一点去实行,他不再动不动冷战,不再随意使让人难堪的脾气。

有时候乔柯会想问江亭晏,你是不是也真的想和我有未来。

“你干嘛又来试探我有没有呼吸?”江亭晏睁开眼看向乔柯。

“原来那次你知道。”乔柯收回手指。

在他们最初大创组队去老校区听讲座的时候,江亭晏在校车上也靠着他睡觉。

“想等我死了找个更好的啊?”江亭晏握住乔柯的手指,嘴角下撇。

乔柯顺着江亭晏的力道把手放过去:“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那如果我天我莫名其妙就死了呢?被车撞了,得病了,猝死了?”

江亭晏故意问。

江亭晏只是想逗逗乔柯。

他觉得这个问题就和如果我变成蟑螂你还会喜欢我吗一样。

但乔柯却被这句话沉默了很久。

他先是迟疑摇了摇头,接着再皱眉说:“不会的,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乔柯又放轻声音说了一句:“好不好?”

江亭晏听到乔柯的呼吸快了不少,他握住乔柯的手说:“我知道,我不说了。”

可死亡哪里会说来就来呢,他想时,一声尖叫从某列车厢传来。

“怎么了?”

“车坏了吗?”

座位上的乘客坐不住,七嘴八舌相互询问。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从车厢之间厕所出来的一个男人说。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不好,”男人嘟囔了几句,“是个老人,靠在那里睡觉一直没动,谁知道她死了,车子一停尸体就落到了地上。”

“天啊是老死了吗?”

“说不定是累死的,唉。”

江亭晏还没反应过来,乔柯已经越过他跑出了这节车厢。

他只听到细碎的喧闹声,呼吸都还停在十秒之前。

等回神来,他居然产生了“是不是不该这样想,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想法。

他起身想赶到乔柯身边。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人群化作的海,在平静之中,缓慢向出事的车厢口推进。

在那些有心无心的脚步声里,江亭晏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阿弥陀佛。”

一个着海青的僧人低着头,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越过了他。

那一瞬间,他觉得僧人口中那句佛号并非钻进他的耳朵里,而是以四面八方包围之势向他涌来的。

暗海包裹吞噬一个人时,或许就这样。

江亭晏跟随人群到达现场时,那个座位已经被隔离出来,他只能看见那个老人花白干枯的头发,和一只搭在座位旁长有老年斑的手。

医务人员抢救无效,正在开医疗证明和确认死因。

“别靠太近,”乔柯拉住了他,“你没必要过来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过来?”他问。

乔柯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想知道整件事一会儿会播报的,这种事发生了会保持信息透明,解决公众的怀疑,避免造成乘客恐慌。”

江亭晏拨开乔柯的手,他挤过人群走到另一个角度盯着老人,或者说是她的尸体。

这不是报纸,不是新闻,不是图文,死者的脸上没有厚厚的马赛克。

他的眼睛代替了他的相机,他拍摄到了那张脸上无法掩藏的疲倦。

“阿弥陀佛。”

那位僧人正在和列车人员交涉,谈的话江亭晏听不懂。

他只能看见乔柯也在,并且也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