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说朝廷内部如今乱成一锅粥了,扬州牧孟大人到处找他,要用他的兵建立防御机制,他回信说一切听孟大人安排,便不怎么管,相信神威右将军应该能够胜任。其次还有消息称,世子回去后,带领了十人杀入长安,举旗要大义灭亲,匡扶正义,如今戴阁老和刘阁老正组织人,抗议不上朝,长安附近的兵马总司更是分成两拨,长安现在战火不停,两父子打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可这些在谢尘看来,一切都实在是无趣至极,谁做皇帝,谁不做,对他来讲没有区别,他武恭候这个位置,不管谁做皇帝,都不可能将他给削了。
如今唯一让他有危机感的,便是这匈奴人了,大魏再怎么内斗,那都是大魏,假若匈奴人当真打入了中原,抢占了皇位,那么他的武恭候才是彻底没了。
谢尘这辈子,或许浑浑噩噩没什么本事,他自觉自己也不是个聪明人,但他总不能把祖父交给他的武恭候这个爵位给弄丢,他若是丢了,他他妈的下去怎么跟祖父交代?!
所以谢尘心里有数,他说:“不急,如今外面到处都是匈奴人,就这么带你出去不现实,上头那么高,你也不会爬,上去了,我们两个说不定都得完蛋,这样,我藏在房间里,等匈奴单于进来,伺机刺杀他,只要他死了,我就不信匈奴还能打得了咱们。”
顾时惜闻言也冷静下来,思索片刻,虽然总觉得呆在这里多一秒都心里忐忑,但说实话,谢尘说的很对,他不能就这么走。
于是顾媻深吸了口气,松开抱着谢尘的手,眸子转了转,小声问:“现在外面怎么了?我怎么听见外面那么多人在哭?又哭又笑的,不过好像很快就没了……”
刚才大叫的声音很多,但是很远的样子,顾媻听不太清楚,此刻外面又安静不已,顾媻心里总觉得不好,却又猜不到。
“外面匈奴人正在圈杀青州的将士,他们确定要攻打大魏了,可他们若是直接这么进去,不相信青州的将士们会安静任由他们打进去,怕腹背受敌,所以将城内早已卸甲了的八千军士都骗了出去,用箭杀光了。”谢尘见惯了死人,却依旧在说道这里的时候面露不忍,“如今城外的尸体都堆成山了,血顺着城门流入城内,家家户户瞧见了,谁不恐惧?那都是他们今早儿还见了面,打了招呼,以为出去一会儿就能回来的朋友亲人。”
谢尘说完,忽地看见顾时惜眼神犹如最朦胧的月色那般晃了晃,便又忍不住伸手区遮住道:“你别想,方才我说得太夸张了,不过打仗就是这样,别想了。”
“我知道了。”顾媻不敢想,真的不敢想,他才来青州几日,怎么瞬间就变成这种局面?
好家伙,感情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单于就等着自己过来,好坑自己哥们一条命,顺便把这整座城八千兵士的命也带上了。
他……顾媻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努尔哈赤一定还会回来,一会儿你藏哪儿?”
谢尘指了指头上:“房梁上。”
“能行吗?”
“当然可以,这里有一包石灰粉,你找准机会洒向努尔哈赤的眼睛,注意,自己一定要闭着,这东西会烧伤你眼睛,一不小心这辈子都会看不见。”
顾媻点点头,仔细看了一下包裹着石灰粉的纸,皱了皱眉:“这怎么撒?感觉也不方便啊。”
谢侯这会儿忽地有些笑意,他感觉他的小亲戚不管怎么身居高位,或者不管对自己多么冷酷无情,不管被多少人崇拜敬仰甚至懂多少他不知道的知识,此刻也可爱极了。
他手把手教道:“这里有一个小角,你把这个东西藏在袖子里,准备撒的时候,手一搓开,这张纸瞬间就开了,你撒的时候对准他眼睛就行。”
“我当然知道对准眼睛。”小顾大人拧了拧眉,觉得谢二在教小朋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