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涟漪不止,又像是午后静谧的森林小潭,犹如镜子,倒映着面前人如玉的脸庞。
周禾誉如今已然十八,却依然还未娶亲,说来道去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他母亲早早去了,没人张罗,另一个便是他的父亲,如今的禹王挑来挑去都没有看上眼的,且又是多事之秋,这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然而这件事儿落在周禾誉的嘴里,却是这样说的:“喜欢就好,不枉我等你这两年,婚事也一推再推的,时惜你倒好,自个儿在扬州,也不知传了几个世家子弟做兄弟了。”
顾媻感觉到周禾誉的手指一点点摸上了自己的唇瓣,心中真是毫无半点儿旖旎,满脑子都在想着这货洗手了没有,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抗生素,他命可宝贵了大哥。
顾媻做害羞的模样,悄悄推了推周世子的手,挪开后坐到一旁去,欲拒还迎地解释说:“都是别人瞎传的,我如今只想着和亲和谈这些事情,哪有心情做那些风花雪月的玩笑?”
“哦?可我看着,和谈一事八成能成,还有何好担心的呢?”周世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仪态庄重典雅。
顾媻心里好笑,顺着周世子的立场说道:“的确,如今资金解决了,朝里上上下下都得往一处使劲儿准备和亲所需的嫁妆,可万一拿两位阁老心一狠,儿子孙子都不要了,世子爷,你我该当如何呢?”
少年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向来如滴水入河的清脆悦耳之声有几分颤颤,睫毛也像是周禾誉总也忘不掉的蝴蝶振翅翩翩,惹得周禾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对面前越发优秀美丽的顾大人到底有几分真心。
不过顾大人对他大约是一点儿真心也没有的——周世子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如此虚与委蛇着暧昧着,倒是挺有意思,周世子微笑。
“你我当然是不会有事的。”周世子伸手拉住顾时惜的手,这手和当年一样软若无骨,总得有人去捧着,捏着,握着,好似才算完整,他放在手心,又觉得像是捏着一团云,飘渺得很,“且说那位努尔哈赤单于,听说他也并非是个不讲道理之人,会些简单的汉语,很爱和读书人说话,他母亲据说还是个汉人,不过这个消息不知准确与否……”
“哦?”顾媻立即问道,“世子爷对那边有些了解?”
“略略了解过一些,既然要和谈,自然要将对面人物的来历生平喜恶都了解清楚,这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周世子又捻了一颗果仁送到顾媻唇边去。
顾媻毫不迟疑张唇吃掉后,很是亲昵地顺着这无比暧昧的氛围又挪回了周世子身边去,也捻了一颗果仁送到周世子唇边,两人好得简直好像亲密无间般要同生共死了,顾媻才催促着又问:“那禾誉你多同我说说,我虽然是任命了这出使的使臣,总归什么都还得仰仗你,没有你,我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话简直就是哄小孩玩儿的。
偏偏周世子心里明白,却也听得很舒服,他喜爱这样的聪明人,被聪明人哄,也比被蠢人哄着舒服。
“我从父亲身边的大臣那里得知,这次见面会谈的地点定在距离青州边城城外三十公里的一处小县,名叫博县,博县原本便很富裕,县内因为距离铁矿很近,所以之前还有不少重兵把守,结果如今都被匈奴占去。”
顾媻心下咯噔,在古代打仗,打的就是资源,倘若让匈奴得了铁矿,又得了自己这边送去的无数钱财,人家何必还忍气吞声缩在草原?直接撕毁条约南下,一举创建个清王朝算了。
顾媻忽地感觉这事儿不是那么好办的。
得看这件事儿谈好了后,匈奴的发展情况。
“我父王是希望和谈顺利进行的,但是有一点,他们需要归还占去的大部分面积,我们同意重新开通匈奴和大魏之间的交流市场,作为一个共同繁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