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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幕气得齐滺直发抖,他当即便上前一步。只是不过刚踏出了一步,萧楫舟便拉住了他的袖子。

齐滺倏尔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萧楫舟。萧楫舟被这样的眼神一刺,顿时觉得心都凉了半截。他连忙道:“我没有想要阻止你,只是想告诉你小心一点。”

齐滺的眼神这才缓和了几分:“算你还有点良心。”

齐滺大步走到衙差面前,没等衙差说话,他便先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临安的衙差?谁给你们的权力滥加赋税?”

被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衙差当即就不乐意了。他看了看齐滺一身简朴的装扮,又见他腰间未曾佩玉,便只当齐滺是个读过几本书的酸儒,当场便嚣张起来:“哪来的毛头小子,敢教训你爷爷?”

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齐滺却丝毫不惧,反而直视衙差的眼睛,几乎是不停歇地说:“官吏之任便是保一方百姓平安,你们食民之禄米、享民之崇敬,却在百姓面前居高临下大言炎炎,谁给你们的胆子!”

“百姓缴税从来都是当面点清,何时有过二次收税、又何时有过半夜收税的道理!你们说是为官府收税,好,我问你,哪个衙门下的命令、文书何在!”

衙差被齐滺问得哑口无言,一时愣在那里。

齐滺一看便知这些人嚣张惯了,上层的“青天大老爷”又油滑惯了,不论事情的起因究竟为何,都绝不可能有书面文书。因此齐滺直接冷笑道:“没有文书便敢下令,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衙差被问得无言能够辩驳,憋了半天,只能憋出来一句:“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此人妨碍公务,把他抓起来!”

一听衙差的话,还不等齐滺有所反应,村长便急忙站起来将齐滺护在身后,对着衙差点头哈腰:“老爷,这是村子里刚来的后生,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计较。他还是个孩子,进了衙门可怎么办啊?”

衙差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和爷的板子说去吧!”

“哎,别啊,老爷!”

衙差粗暴地推开村长,正要去抓齐滺,下一秒便发出一声惊骇的嚎叫。

村长顿时呆住,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已经倒地的衙差,入目的便是衙差满身的鲜血,与已经落在地上的、和身体分离的手。

村长咽了口唾沫,慢慢后退一步。

侯十三施施然收回了剑,举起一块令牌:“内侯官办案!按《大梁律》,袭击上差者,按谋逆罪论处,诛九族!”

村长不可置信地看向齐滺,随即,他突然跪在齐滺面前,砰砰砰地直接给齐滺磕了三个头:“大人,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您是菩萨转世,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没有少交税,绝对没有!小老儿对天发誓!”

说着,他竟真的举起三根手指:“若我们梨花村的村民有偷税漏税的行为,我们整个村庄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村长的话音落下,其他的村民竟也都跟着村长的动作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大人,您救救我们!”

齐滺摆摆手示意他们起来:“你们的诉状本官接了。只是话要提前说好,本官不信你们的话,你们发再多的誓言也无用,本官只看证据。若有证据证明你们无罪,本官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但若是事实证明你们确是偷税漏税,也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村长当即便磕头感谢:“大人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偷税漏税!小老儿在此先谢过青天大老爷!”

齐滺摆摆手,让侯七和侯十三送走了村民,又转头看向那些衙差,冷声道:“你们是官府的衙差、是朝廷衙差,吃的是百姓的禄米、是朝廷的禄米,而不是某些人的禄米。没有文书便敢扰民,自己什么罪,回去自己翻《大梁律》。”

衙差们带着那个断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