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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可想而知,萧楫舟给崇玉山放了消息,崇玉山来了一出关门打狗,东/突勒现在已经龟缩于塞北草原不敢南下了。

当知道沙罗可汗大败而归的时候,谢留吓得重病一月,就连朝廷迁都洛阳,他都是病歪歪地躲在马车里不敢出来,让其他人看足了笑话。

李之昂现在提起谢留,还是想啐他一口:“狼心狗肺数祖忘典的东西。他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要不是陛下现在忙着内/政,不想这个时候掀起和东/突勒的大规模战争,谢留还能活到现在?”

赵成安与李之昂多年至交,听到李之昂大骂谢留也不劝阻,只是说道:“小声点,到底是没有证据不好定罪的事。再说了,依我看,陛下心里还是向着咱们关陇老臣的。不动谢留,也是不想关陇老臣寒心。”

提起这,李之昂深深叹了口气:“陛下难啊……这么大的摊子,谁都想上来分杯羹。照我说,留着谢留做什么,咱们关陇老臣也不屑和这种玩意为伍。”

赵成安一把勾住李之昂的肩,说道:“走,咱们去看看谢留这老匹夫到底想做什么。”

李之昂想了想,到底没有反对。只不过他和赵成安一跨入谢留的大门,就觉得今日这地方还真是来错了。

谢留作为尚书左仆射,又是陈郡谢氏的家主,面子不浅,几乎关陇数得上号的世家贵族都来了。

李之昂和赵成安找了个僻静处坐下,结果听到的就是谢留的高谈大论:“诸位,陛下如今的意思很明确了,他这是想变法啊!”

李之昂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

谢留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一样,反而自顾自地说道:“你们看看,自从陛下登基以来所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在乎过我们老臣的心?”

“迁都洛阳,偌大的大兴说不要就不要,我们关陇世家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洛阳,被迫放弃的可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土地!”

“再看如今,什么科举,竟然想让那等寒门甚至庶民与我们世家同朝为官,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我们不能再让陛下被奸佞蒙蔽了!我提议,我们现在就上书禁止举行科举!世家的尊严必须维护!”

李之昂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更可怕的是,还真有几人被煽动,准备写奏折“清君侧”,要求陛下亲贤臣远小人。

李之昂掐了掐脸,觉得自己起床的姿势不太对。

第95章 川拨棹

看着眼前的群情激昂, 李之昂终究是坐不住了,他直接站了出来,拦住谢留的去路, 说道:“都公大人, 你这样堂而皇之地去问圣上, 不好吧?”

谢留被拦住去路,脸上不见恼意,但看着李之昂的深色却冷了三分:“有何不好?”

他的目光扫视着被他鼓动起来的百官,声音高昂了几分:“如今陛下被佞臣蒙蔽, 竟然不分忠奸、随意下旨, 朝事不问百官问奸佞, 将我大梁所立的三省六部视同虚设。陛下此举, 将三省六部置于何地,又将你我置于何地?”

他一步跨过李之昂的身体,语气坚决:“科举一事事关官制, 是我大梁的根基所在,绝不能容许陛下随意决定!李大人, 你若尚还有一分忠君爱国之心,就不应该曲意逢迎、媚上欺下!”

李之昂差点被这话气了个仰倒, 他愣是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之言在谢留嘴里竟成了“曲意逢迎”“媚上欺下”,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气得发抖。

好半晌, 李之昂才哆哆嗦嗦地说出一句:“都公大人,李某好意,你不听便罢, 何必将话说得如此难听?李某不求你的感激, 只在此说上一句, 你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与逼宫无异,真有惹恼了陛下的那天,别说李某不念旧情,看着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