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传出的那些事情,让阿滺差点在大兴城外没了命。”
听到萧楫舟的问话,卢念雪倏尔抬头, 他没有回答萧楫舟的问话,而是反问:“那陛下可否告诉臣,陛下一力促成了昌黎韩氏主枝的衰落, 究竟是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 还是仅仅是因为昌黎韩氏曾经派出刺客刺杀齐滺?”
卢念雪看着萧楫舟, 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慎重:“陛下究竟是为了家国天下,还是仅仅是为了给齐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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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沈府】
沈涵看着眼前一脸倔强的韩令萱,一时之间觉得自己额头都在突突地跳。他不停地在屋中踱步,步履慌乱得再不见一丝风度,丝毫看不出他往日的半分沉稳。
沈涵几乎是颤抖着手问:“韩姑娘,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
天知道,当元岁神秘兮兮地找到沈涵,告诉他他曾经的未婚妻韩令萱竟然出现在绰影院的时候,沈涵震惊到了何种地步。那个瞬间,沈涵甚至以为是元岁又看他不顺眼给他找事,否则怎么会编出这么离谱的消息来?
只是沈涵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不正经了一辈子的元岁竟然在担任都察院副使之后难得正经了一次,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韩令萱堂堂昌黎韩氏大小姐,竟然沦落风尘!虽然只是在绰影院头牌云书的房中借住,但这个消息也足够沈涵头昏脑胀了。
沈涵不理解,真的不理解:“韩姑娘,沈某早已说过,若是你在昌黎住的不惯可以带着伯母来寻沈某,沈某再不济,也会给二位一个容身之处,你、你怎么能去到那种地方?”
韩令萱仰着头,脸上不见丝毫慌张,她甚至还能反驳:“那种地方?那种是哪种地方?那种地方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沈涵都快要被气晕了:“那种地方若是见得人,齐滺何至于将全国的青楼都封掉!”
韩令萱却冷笑:“那里的姑娘没偷没抢凭自己的本事吃饭,哪里见不得人了?我看,真正见不得人的是你们这些去欢场寻欢作乐的男人。”
沈涵:“……”
沈涵被怼得哑口无言,他连忙扶住一旁的案几,才没让自己摔倒在地。沈涵牛饮般喝了口茶,确认自己的气顺了些,才说道:“韩姑娘,沈某不和你掰扯这些。总之,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去沈某的别庄住下。沈某已经派人去接韩伯母了,你不必有多余的担心。”
然而面对沈涵的好意,韩令萱脸上却只是浓浓的嘲讽:“虚情假意。”
沈涵顿时觉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好心被当作驴肝肺,饶是面前的是个美貌少女,沈涵也要维持不住风度了:“韩姑娘,是,沈某负你在先,可沈某也没有坏心吧?沈某怎么就虚情假意了?”
韩令萱张口就是:“你帮着昏君为非作歹,无视我祖我父多年辛劳,任由昏君为了盐场灭我满门,如今再来拿着小恩小惠敷衍我,难道不是虚情假意?”
沈涵只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高:“韩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的家族做了什么!私采铁矿!”
谁料韩令萱却满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大梁与高丽征战连年,朝廷却一分银子都吝啬。若不是我祖我父靠着永明铁矿,大梁的东北防线早就被高丽铁骑踏破了!”
“再说了,往前数个几十年,我昌黎韩氏铜铁矿产无数,他们萧氏区区庶族,好运成了皇帝,就要将我们世家的东西全都拿走,哪有这样的好事!”
沈涵:“……”
此时此刻,沈涵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韩姑娘,哪里是这么算的……铁矿国有,这是为了国家稳定,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若非南北二十七朝没有强硬的政/权,铁矿如何轮得到世家?”
韩令萱却是撇过头:“凭什么?昏君灭我满门,难道我还要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