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但是他一个寒门书生,怎么配得上昌黎韩氏的大小姐?”
“所以,为了娶到大小姐,这个书生拿出了祖传的宝物——北晋名相白未晞留下的晒盐法。”
“嘶。”故事曲折离奇,离谱中又带着些微的靠谱,齐滺几乎都能脑补出来后面的故事,“昌黎韩氏的主枝为了晒盐法假意同意了书生的求婚,却在拿到了晒盐法之后悔婚了?”
“悔婚?”韩遂的声音里几乎快要凝出冰碴,“若是主枝真的悔婚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不想主枝的嫡女嫁给庶民,又为了所谓的名声,竟是将我的小姑姑嫁给了那个书生!”
卧槽!
这故事劲爆!
韩遂说得怒气冲冲,齐滺被他感染,也不免带上几分气愤:“那你的小姑姑呢?那个书生待她好吗?”
听到这句问话,韩遂下意识闭上了眼:“我的小姑姑原本已经定亲了,对方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三书六礼都走过了,谁能想到主枝会来这么一出?”
“为了祖父与父亲还能在昌黎韩氏有落脚之处,小姑姑含泪嫁了,与主枝的那位姑娘同一天嫁人。小姑姑过门不到一月,书生受不了相思之苦,便跑去了洛阳,去找他的旧情人,结果被河南穆氏的人打断了双腿扔了回来。”
“书生没多久就死了,旁人不知道缘由,只道我小姑姑克夫,过门一月就克死了丈夫。小姑姑受不了流言蜚语,悬梁自尽了。”
齐滺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如此一来,事情就串起来了——
昌黎韩氏玩了一手移花接木,将主枝嫡女嫁给河南穆氏用作联姻,将不知道关系多远的旁支女儿嫁给书生,用来换取了晒盐法。
主枝嫡女不知道和书生究竟有没有私情,但不管有没有,书生去洛阳闹了一出,主枝嫡女必然名声尽毁,被怀疑贞洁。这样一来,河南穆氏必然全族上下都不承认这个主母。
主枝嫡女在河南穆氏过不下去,只能带着儿子穆怀安回到昌黎韩氏居住。所以,穆怀安从小在昌黎韩氏生活,但得知真相之后未必真的对自己的外公和舅舅还剩几分亲情。
毕竟,穆怀安原本是河南穆氏的嫡长子,本应像所有世家公子一样在父慈子孝的环境中受尽追捧。但就因为外公的贪得无厌导致母亲名声尽毁,他也被河南穆氏怀疑血脉,堂堂嫡出世家公子,竟要寄人篱下地长大。
齐滺咋舌:“贵圈真乱。”
韩遂:“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们了。祖父祖母因为小姑姑的死在惊怒交加之下不治身亡,父亲也因此被主枝打压。当时我还小,装作记不得所有事,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但我的仇恨一日都没有忘记过,主枝必须为我的小姑姑、我的祖父祖母的死付出代价!”
齐滺承诺:“若是昌黎韩氏当真公器私用、调用洛阳仓的粮食为自己养部曲、还以兵作匪垄断渤海,但凡一个罪名的真的,他们就跑不了。”
韩遂声音幽幽:“那我等着他们遭报应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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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齐滺觉得他可能要被牛车颠吐了的时候,车夫终于姗姗来迟地说了一句:“二管家,到地方了。”
韩遂披着厚厚的大氅下了车,萧楫舟紧随其后,又回身将齐滺抱了下来,帮着齐滺整理好衣领之后,才跟在韩遂的身后走向盐场。
盐场建立在海边,已经到了寒冬腊月,海风带来咸湿的味道,齐滺不自觉地拢了拢领口。
萧楫舟回头:“冷了?”
齐滺微微点头:“有点,这里的风刺骨的冷。”
像是传说中的法术攻击,穿得再多,也扛不住往骨头里灌的风。
萧楫舟抿唇,问:“那你回牛车里等着?我在外面就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