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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这番无耻奏报气笑了:“府君大人,你不觉得这封供词可笑至极、思之令人发笑吗?”

比起齐滺近乎愤怒的质问,穆怀安却显得平静得不像话。他甚至还好整以暇地靠在了侧几上, 整个人都多了几分慵懒来:“人犯就是如此说的,我的责任就是将人犯的供词完整地递送京师。”

齐滺恨不得将这份供词甩在穆怀安的脸上。

就在这个时候,萧楫舟在身后轻轻地拽了一下齐滺的袖子。齐滺转头, 就看见萧楫舟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意识到萧楫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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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表达什么的齐滺:“???”

齐滺瞬间瞪大了眼睛, 萧楫舟却再一次摇了摇头。

穆怀安眯着眼打量着眼前二人的眉眼官司, 原本轻松的脸色竟是沉了下去。

接收到萧楫舟的意思,即便齐滺没能理解萧楫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出于对萧楫舟的信任,齐滺还是抿起了唇,对穆怀安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劳烦府君大人将这份供词一字不改地递送京师。”

穆怀安的脸色也不复刚刚的轻松:“好,既然紫薇郎如此说,那么本府君明日便六百里加急,将这份供词递送京师。”

齐滺满怀心思地离开郡守府衙,一路上都觉得怪怪的。他忍不住问萧楫舟:“你就让他这样将那份供词递送京师?那我们来这里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萧楫舟来洛阳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关东贵族把柄,让关东贵族安分一些。只是永宁村的铁矿还没有头绪,他们却先收到了洛阳仓的大礼。

若是萧楫舟就这样将洛阳仓的事轻轻放过,届时永宁村铁矿就是有大白于天日的一天,也不能用来治这些人罪了。

齐滺眉头紧锁:“不行,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萧楫舟抬起手,轻轻地抚平齐滺的眉心。指尖与肌肤相触,滚烫的温度差点让齐滺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萧楫舟却在这个时候收回手,让齐滺再也感受不到这种近乎灼然的温度。

此时,萧楫舟才慢悠悠地说道:“你放心吧,这份供词,穆怀安不会送到大兴去的。”

齐滺这才收敛了心神,他咀嚼了一下萧楫舟的话,却想了很久也没能明白萧楫舟的意思:“为什么?”

这么好的铠甲、能将自己多年以来在洛阳的所作所为全部洗干净的铠甲,穆怀安为何不用?

面对齐滺的问话,萧楫舟的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因为,你低估了人心,而他们低估了我。”

齐滺:“???”

第一个瞬间,齐滺被这句话整得云里雾里,甚至在怀疑萧楫舟说的究竟是不是人话。

只是转瞬之后,齐滺才恍恍惚惚地觉得他好像是弄明白了萧楫舟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份供词即便被送到了大兴,也不会像我猜测的那样传遍朝野,成为穆怀安和昌黎韩氏的护身符?”

“对。”萧楫舟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尚书省的尚书左仆射是陈郡谢氏的谢留,关陇贵族和关东贵族积怨已久,尤其是河南穆氏这种在西齐时期就已经归顺西齐的贵族,他们之间的仇恨不说是血海深仇,也绝对是无法化解。”

萧楫舟对齐滺解释道:“你知道的,关东贵族和关陇贵族都是当年六镇贵族出身,只是一起反抗北郑之后,五镇东去建立东燕,一镇西行建立了西齐。”

“西齐东燕隔函谷关天险分治两方,常年打仗,双手不知沾上了对方多少的鲜血,真数起来,家家都是仇敌。”

“尤其是河南穆氏这种世家,西齐灵帝时期穆怀安归顺西齐,在长安不知道受到了关陇贵族多少的嘲讽。穆怀安只怕心里恨死了关陇贵族,怎么可能真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关陇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