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一同从断崖这边离开往回走,两人走在没有路的夜晚山林,罗玉静望着他背影又问:“你以前说你不能杀人,如果杀了会怎么样?”
苦生头也没回:“杀了人的邪祟什么下场,我便是什么下场,自会有人来杀我。”
罗玉静:“可是你和那些邪祟又不一样。”
苦生:“都是非人之物,有何不同。”
罗玉静觉得这话刺耳,不高兴道:“是不是人又怎么了,你做的是好事。”
苦生:“诛杀厉鬼算什么好事,我只是在做应做之事,又如何论好坏。”
他走得很快,发觉罗玉静停在原地不走了,回头一看,道:“快些走,你不是饿了?方才才吃了一半!”
却见她拧着眉毛说:“这不公平,好人被人害不公平,厉鬼不能报仇不公平,你诛杀厉鬼邪祟救了很多人还要被封印也不公平!”
苦生瞧她一副和天赌气的模样,说道:“真是孩子心性。”
罗玉静怒道:“你每天大喊‘可恶’的样子看上去比我还幼稚,也好意思说我孩子心性!”
苦生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带着她拂叶穿林。罗玉静听到他在呼呼风声中说:“看待问题用孩子心性固然好,解决问题却不可用孩子心性……待你再长大些吧。”
听他一口一个孩子,罗玉静愤愤地踹他的膝盖:“可恶!”
苦生也说:“可恶,莫再踹我膝盖!”
罗玉静:“我不止要踹你膝盖,还要洗你的衣服!”
苦生:“……”
罗玉静:“不要以为做僵尸就能自暴自弃!”
苦生:“我何曾自暴自弃?!”
罗玉静:“你连衣服都不换,又不是躺在棺材里没有条件!你这块朽木!待会儿我就洗你的衣服,再把你擦一遍!”
苦生只是听她这么一说,便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立即说道:“等等,我们再来谈方才关于善恶公平之事……”
罗玉静:“不谈了!我擦!”
211、17 三年
她当真备了一块干布专用作擦苦生, 其他地方不好擦,头脸和手总会打理好,一段时间下来, 罗玉静梳着苦生的乱发,觉得似乎顺滑黑亮了些, 没从前那么乱了, 再看脸和手,白皙有光泽。
你还真的需要盘啊。
不过擦着擦着,她发觉苦生越擦越香, 那透骨的香味越擦越醇厚。
苦生靠在树根上, 任由罗玉静给他擦手, 擦着擦着,他忽然见罗玉静盯着他的手, 悄悄捏了捏他的指骨与腕骨,轻声嘀咕:“……这个香味……做手串。”
苦生一惊:“你竟想用我骨头做手串!”
罗玉静抬手把干布扔他脸上:“你傻了吗?我是说我给你做个手串!”
苦生觉得麻烦,拒绝道:“不必, 戴着麻烦。”
罗玉静一愣:“……朽木!烂木头!”
苦生:“可恶,好端端为何又骂我!”
苦生又去寻安魂木制香时, 罗玉静在一旁磨木头珠子, 做了两串手串。
罗玉静捏着他的手给他套上了一串木珠手串:“你要是拿下来我就每天催你洗澡。”
苦生看一眼她自己手腕上被袖子半遮半掩的手串, 也不知是被她的“威胁”吓住, 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没再吭声, 任由那木珠串挂在自己手腕上,逐渐染上身上的香味。
又到冬日,赶路时下了大雪,苦生不要伞, 自己落了一身雪。罗玉静替他将雪拂去,不许他再淋雪。
“是你说贵重木头不能水擦,那就更不能落雪了。”罗玉静说。
“这不一样。”苦生还待再说,罗玉静又是一句,“如果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