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里道老师说哦。”
吉野顺平本来因为表田里道这突然的话而有些没反应过来,想到了自己痛苦的过去,接着便知道了自己母亲的声音,却见女人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乖哦,顺平。”
“知道了。”吉野顺平向来听母亲的话,只是嘱咐对方不要扯到伤口,就拿着还未削完皮的苹果向外走去。
病房里,就剩下了两个成年人。
一个坐在病床上,一个站在病床前。
青年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但是那双眼睛又温和地看着你,仿佛在说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他。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吉野凪看着少年离开时轻轻关上的门,扣着搭在自己腿上的薄被喃喃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表田里道坐在另一旁的病床上,“把一个小孩培养成为一个成年人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而你做到了。”
吉野凪闻言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嘴角弯起却像哭了一般,“我从来没有希望他能有多么灿烂的未来,我只希望他能快乐的长大。而现在,我连这个都无法满足。”
明明顺平那么不开心,明明她也发现了苗头,却还是没有来得及阻止一切,看着她的儿子的眼眸越发暗沉下去。
表田里道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
一个母亲得知自己的儿子遭遇校园霸凌,学生最尊敬的老师却熟视无睹这件事心里该是多么痛苦。
“顺平妈妈,我无法说自己能做到什么。”表田里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否改变顺平的想法,也不知道少年到底会走上哪一条路,但是他已经尽自己所能了,“但是我是一名老师。”
吉野凪眼睛微颤,胡乱的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諵枫声音压得很低,“谢谢。”她缓了缓,开口道:“能麻烦您将顺平叫进来吗,那孩子性格有些倔,但是很听我的话。”
表田里道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少年靠在一侧的洁白墙壁旁,手里握着一个还未削完皮的苹果。
显然他的心思并不在上面,因为他出去的时候苹果皮是什么样,回来仍然是什么样。
对方在听到吉野凪叫他的时候,快步走了进去。
表田里道拧了拧自己发酸的眉头,靠在一旁,等到顺平出来的时候,对方也被自己的母亲说服了——
两人去了顺平的学校,而顺平停在踏进去校门时迟迟不愿动作。
表田里道直接长腿迈了过去,看向停在原地的吉野顺平。
阳光逆着照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顺平,该往前走了。”
“好。”吉野顺平听到来自自己口中的声音,那双腿就像不听他使唤一般随着表田里道向前迈去。
“老师,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吉野顺平亦步亦趋地跟在表田里道身边,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肩膀和腰背绷得越发紧。
那些霸凌他的人已经被真人用咒术杀死了,而他已经辍学了,没有在踏入这个学校的必要了。
“来要一份道歉。”表田里道目不斜视地前面的路,在少年没有动作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腕一步步向前走去。
哪怕原有的错误并未造成,哪怕那份伤害已经存在了。
但是该属于吉野顺平的道歉依旧属于他的。
吉野顺平闻之一震,随着那只拽着自己的手向上看去却只能看到男人的后脑勺以及短短的头发。
手心很热,就像多年前上幼儿园和小朋友吵架而被母亲拽住的手一样——
此时,学校正在开全国作文比赛获奖成员的表彰大赛。
一个男生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十分不屑地上台领奖,接过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