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她的鼻尖,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高昌王骇得手脚发凉,他去掰宝珍的手指,“宝珍,宝珍,快放开!快放开!”
“你做什么?”月楼迦微微偏转眼角,满目冷然,“退下。”
高昌王一愣,松开宝珍的手。他在心里叫宝珍祖宗,希望她能赶紧松手。大抵是心诚则灵,宝珍还真的松开了月楼迦的头发。高昌王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宝珍一把搂住月楼迦的脖子,把他当抱枕似的抱住了。
月楼迦双手撑在宝珍身体两侧,下巴挨着她的颈侧,她的心跳敲击着他的胸口,若鸣钟一下一下地敲击。
他闭目,睫毛微抖,喉结上下滑动,冰莹如雪的面颊微绷。
宝珍感到有些冷。宛若怀里抱了一个大冰块,她用力,一把推开怀里的冰块,随即翻身。
猝不及防被宝珍用力一推搡,月楼迦险些跌下床去。高昌王疾步来扶他,却被他闪身躲开。
高昌王面色发白,又代替宝珍道歉。就这一会子时间,他也不知替宝珍说了多少话。
月楼迦看着紧张忐忑的高昌王,道:“吾不会杀她。”言罢,月楼迦离开寝殿,离开之前,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宝珍。
“恭送陛下!”送月楼迦离开寝殿后,高昌王快步返回床边,他摸摸宝珍的脸,重重舒出一口气。
清风拂过,宫灯上悬挂着的缕穗若柳条般曳动。大宫医恭恭敬敬候在一侧,等月楼迦写好药方。
长案后,月楼迦放下毛笔,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大宫医。大宫医浏览药方,迟疑道:“陛下,臣或许是眼花了,您这方子上写的有寒薇芝?”
“你没看错。”
大宫医惊然,他难以置信地顿在原地。寒薇芝乃人间仙草,乃世间罕见的无价之宝,整个宫里也只有那么一颗。这样珍贵的仙草,陛下竟要将其赐给宝珍公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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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宝珍公主治好脑疾,陛下竟如此大方慷慨!
这宝珍公主,不就是高昌国的一个公主而已,陛下何至于如此?
待煎好药,大宫医端着药汤,来到宝珍公主所住的寝殿。见到宝珍后,大宫医闪神几许。
“把药给本王。”高昌王伸手。大宫医在愣神。高昌王凝目,“药。”
大宫医瞬间神魂回笼。高昌王唤醒宝珍,“宝珍,把药喝了再睡。”
宝珍撑着眼皮,喝下药汤。大宫医端着空碗离去时,回望了几下后方的寝殿。
医舍里,大宫医的小徒弟背着药理书,注意到大宫医在走神,似有些魂不守舍,他挥挥手,“师父,药快煎糊了。”
大宫医忙不迭把药壶拎下来。
“师父,您怎么啦?”小徒弟眨巴着睫毛,歪头问。
“没怎么,背你的书。”大宫医敲他脑袋,“都记住了么?”
“哦!”
大宫医睇了睇背书的小徒弟,渐渐地,又开始走神起来。
大宫医并不怎么喜欢汉人女子的长相。他更喜欢金发碧眼的西域女子。他无法欣赏汉人女子的美,他一直这样认为。
直到今日,他看见宝珍公主后,他向来所秉持的审美观被瞬间颠覆。原来他并非欣赏不了汉人女子的美,而是没有遇见合他心意的汉人女子。
面前浮现出宝珍公主白净的面庞,圆圆的杏眼,大宫医心潮澎湃,心里的浪潮翻腾不止。他使力深深一吸气,压下翻涌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