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又多了江雪荷这层关系,两人居然你来我往地说起了话来。
她俩谁也不提感情上的事情,白寄凊说:“董鄂妃试镜的时候,姐姐特地对我说过,满保导演非常看好你,还说你是非科班出身,让我好好看着你的表演。”
那时候的试镜并不是在一个单独的房间试的,而是在一片空旷的场地,所有的试镜演员,工作人员,一双双眼睛,全看着你。
“冯总也让我注意你。”关烁道,“她说你来头很大,是满保导演特地叫来试镜的,还让我输了也不要灰心。”
关烁脸上现出了一抹笑意:“后来确实是你赢了,可你并不是用背景得来的这个角色,所有人都看着呢,是真正的公平竞争。看你表演的时候我就知道,满保导演一定会选你,因为你把董鄂妃那种对顺治的‘知心’,完完全全地演了出来。”
那时候,两人都二十多岁,正是最青春的时候,这些回忆都像掺了金粉一样,无论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都是闪闪发光。
江雪荷回来,带了几瓶茉莉蜜茶放到桌上,方便她们拿取。观影团和媒体许多已经进场,电影准备放映,首映礼即将开始了。
白寄凊拿了一瓶茉莉蜜茶,站起身来,她望着江雪荷,露出了一个脉脉的微笑,出门去了。
这部电影不短,整整两个小时,情节紧凑,白寄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萧吉时的一举一动。
这是江雪荷一个具有突破性的角色,更是一个很少见的反派。
她像一株命途多舛的萍草,幼时一场大火烧毁她的容貌,她被家人送上山去,修习武艺,修身养性。成年之后,姐姐的一封信将她叫下了山,为皇后政变卖命,为牢固江山杀生。
萧吉时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自己该做什么,她只是听从命令,她珍惜别人对她的每一份善意,哪怕是她在河堤边看风景,一个小女孩误以为她很伤心,还想分一颗自己的饴糖给她,这样微不足道的善意,她也都好好地珍惜,只可惜饴糖不吃,等她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完全融化,再也不能吃了。
女帝杨喜将她当作一柄杀人刀,反复地用烈火淬炼她,姐姐萧吉宝把她当作一枝红梅,紧攥在手心里,宁可流血,枝条折断,也不肯松开分毫。
但这都和真正的爱无关。白寄凊觉得,她是很渴望真正的爱的。
最后一幕,她踩碎面具,和男主进行最后的决战,近景镜头推到她的脸孔前,红梅刺青斑斓地越过了大半面颊,美丽得简直惊心动魄。
白寄凊不由得一呆,全场灯光大亮,首映礼正式开始了。
往常这样的场合,白寄凊少不得要魂游天外一段时间,这次她听得却是津津有味,连江雪荷每一个动椅子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早准备了许多问题,可等主持人叫到她的时候,她向江雪荷问的,却是这样一个未经准备的问题:“雪荷,萧吉时这个角色对你而言,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呢?”
她们曾经交换过这样一封信,是讨论彼此演戏的方法。江雪荷在里面说,她喜欢先简单地将角色特质进行归纳总结,不管立体与否,先贴上标签,这是最初的角色理解,写人物小传,共情,丰满角色,就是后边的事情了。
江雪荷笑了,遥遥地望着她:“我先向大家卖个关子,寄凊,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白寄凊说:“我觉得是茫然。”
“是茫然。”江雪荷答道,“萧吉时这个角色,对于我来说,很特别,也很重要。我觉得她并不完全是一个有着惊人外表和武艺的酷吏杀手,甚至恰恰相反,她身上,最让我有同感的,就是这份对生活的茫然无措。”
她仍看着白寄凊:“让我感到很心痛,但也必然的是,直到整部电影的最后,萧吉时即使死得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