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的时间不那么难熬一些。
晚上十一点,两人窝在沙发上,白寄凊果然憋不住了,她在微博上已经刷了好一会儿江雪荷前些天杀青回京城的照片和视频,仍是止不住地心烦意乱,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张呈……”白寄凊小声说。
“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张呈微笑着说,“想用我的电话,祝江雪荷生日快乐,是不是?”
白寄凊嗯了一声,又有些踌躇,白糖爽趴在她俩中间,无忧无虑地伸了个懒腰。
“我怕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白寄凊慢慢地说,“她是下定决心,要和我分手的,茂宜岛看云海落日那天,她就对我说,生活不是童话。在她眼里,性格不合走不到最后,她给我们的关系判了死刑。”
“也没错。”张呈说,“性格不合是最小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尤其在只是一方忍耐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破局方法,除非改变。”
“她在适应我,”白寄凊说,“却不想我去适应她……”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渐渐地觉得自己前后左右仿佛都是死路,一定有方法的,就像一团再凌乱的毛线也能找到线头,她只是还没想透。
十二点一到,她急切地拿住张呈的电话,颤巍巍地点了江雪荷的名字,短暂的铃声过后,那边接起了电话:“张呈吗?”
是江雪荷的声音,微低,语气柔和,略带一丝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骤热,上火了。
白寄凊不敢说话,心脏怦怦大跳,她用力地咽下口水,可是挡不住急促的呼吸声。她很怕江雪荷察觉了是她,随后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不过没有。
江雪荷面对着这样异样的沉默,一言不发,并没有挂断电话,只是默默地等候着,仿佛真等着那一个生日祝福。
对面很安静,白寄凊知道江雪荷是不办什么生日聚会的,现在她应该一个人在家,已经坐在了床上,可能在一边喝热水一边看书——她一年四季都是喝热水的,也可能已经躺下准备入睡,却被自己一通电话叫了起来。
她知道是我。白寄凊心里没来由地冲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她知道是我。
电话那头的呼吸已经微不可闻,一定是她知道了是我,情绪激动,才离电话远远的,不叫我发现!
白寄凊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她一面害怕江雪荷挂断电话,一面却更害怕自己说不出这声祝福,江雪荷知情的想法让她登时凝聚出一股勇气,一开口,却发现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雪荷……生日快乐。”
那边依然是长长的沉默,电话没有挂断,可呼吸声近了。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她和江雪荷谁也没动,不知道都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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