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她先走吧。”爸爸也说,“先走行不,不能在这儿。”
江雪荷紧咬着牙,还没转过身,白寄凊就牵住她的手,大踏步地出了门。
白寄凊又伤心,又气恼,从来没遭受过这样的待遇,还没开始要发怒,眼睛先湿了。她问江雪荷:“你爸妈让你把我赶出来,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我赶出来?”
她望着江雪荷雪白的脸色,又向前一步,她知道江雪荷小时候是模范学生,长大后是最听话的孩子,声音都发抖了:“如果我不把你拉出来,你是不是真的要赶我出去?”
“江雪荷,”她说,这句话还没说完,江雪荷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对不起。”江雪荷轻轻地说,她语气很轻,可像含着一片薄薄的刀片一样,这三个字说出来,肝肠寸断,几乎渗血。
这样骄傲的白寄凊,怎么能被陷入到这种境地?她不能接受,她绝对不能接受。
“我……”这片小小的刀片,同样刺得白寄凊喉咙生痛,“别说了。”白寄凊阻止了江雪荷继续回答这个问题,血把她的火气压成一滩冰冷的湿迹,她仍保持着可贵的乐观:“雪荷,让我和你爸妈谈谈,好不好?我知道他们不同意,可是如果我去谈谈,说不定能起到特别的效果。”
江雪荷低声道:“他们不会愿意和你见面的。”
“为什么啊!”白寄凊着急地说,“一定可以沟通的啊,我父母都愿意见你,为什么他们会不愿意见我呢?我很招人讨厌吗?如果再沟通沟通,一定可以的!”
“他们不愿意见你。”江雪荷松开了这个怀抱,她望着白寄凊,字字句句都很痛,“他们真的不愿意见你,我也没办法强迫,没办法逼他们同意。事实就是这样,寄凊,我知道你很失望,可我们现在真的没办法。”
“一定可以解决的!”白寄凊很执拗,“他们不愿意见我,你就和他们继续谈谈,他们一定能理解的呀,孩子爱上了别人,不能因为他们不同意,我们的恋爱就这样被否决啊!”
“江雪荷,”她上前一步,和江雪荷近在咫尺地面对面,“我们不要分开,只要坚持,父母一定会同意的!”
说不通的。江雪荷忽然很疲倦,她发现白寄凊和自己的爸妈一样,在某种意义上,都是说不通的。
爸妈坚信孩子不能走上一条歪路,而白寄凊的坚信更是童话:爱和沟通能解决一切!
“寄凊,你有没有想过和你的妈妈怎么说?”江雪荷问,“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也会不再同意的。”
“我瞒着她!”白寄凊不假思索,“我先瞒着她,你一定能够说通的,没有父母愿意看着孩子这么伤心。”她停了一停,“雪荷,要不你想办法让你爸妈和我聊聊吧,我相信我的条件不会比任何人差,我对你是真的,你也爱我,我们不能分开的。”
你的条件是最好的,江雪荷心想,可是你是女人啊!
她轻声说:“先回家吧,我再试试。”
白寄凊捉住她的手,吻了她一下,江雪荷纵使在这样痛苦的心境中,她也回握住了白寄凊的手,舔了舔她温热的嘴唇,又舔了舔她光洁的牙齿。
依然是山茶花唇油的气味,白寄凊很快喘不过来气地笑道:“你现在很会了。”
江雪荷的心被这个吻稍稍抚平,白寄凊又吻了一下她眼下的青黑:“他们一定会答应的,你早点休息,都有黑眼圈了。”
白寄凊恋恋不舍地倒退几步,望着她,这才转身去乘电梯。
而江雪荷看着她的背影,久久都没有进门去,一定会答应的……江雪荷现出一个不带希望的微笑来,她多羡慕这份信心啊,可在此地的二十一世纪,家长答应孩子去死,都不一定会答应孩子过这样的生活!
白寄凊一路下楼到地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