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期是有交集的。
不可能。江雪荷内心下了评断,真有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更有许许多多的小作文,用红毯挽手那张图和采访视频分析她俩的微表情,人均读心大师水准。
江雪荷不想承认,但她看得津津有味,戏如人生,自己的一颦一笑,这才是被拆解出了千人千面啊!
她又往下翻了翻,发现一张大几百转的图片,是画的她和白寄凊开机那天拍的照片。
色彩缤纷,阳光明媚,简直画出了插画师水平。
江雪荷自然没有保存。
电路检修有些类似高中时期学校停电,江雪荷第二天到片场,除了一个大发电机不堪重负,其他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赵霜浓规划的很好,上午拍江雪荷的个人戏份,下午拍白寄凊的,拍完立刻收工。
白寄凊当即抗议:“赵导你把我架火上烤呢。”
赵霜浓才不搭理她,直接打板开拍。
这一段拍的是文子佳去医院看望妈妈,她给妈妈削苹果,削的慢而仔细,努力将果皮连成一条。
妈妈的演员也是资深演员了,演这种病重虚弱手到拈来,连眼睛都是浑浊的,静静地看着红色的果皮变成一卷:“不太想吃苹果。”
“等想吃的时候再吃。”文子佳说,她削成小块,空出手来,轻轻地理了一下妈妈的鬓发,“小李把你照顾的很好。”她说的是给妈妈请的那个护工。
一段一段的沉默,时间在这间病房里被拉的很慢。
文子佳的手机响起了好几回。都被她挂掉了。
“你很忙。”妈妈说。
“如果不做警察,就不会那么忙了,可以照顾你。”
“你是队长了。”妈妈无论怎样,总记得她的成就。“和你爸爸一样厉害。”
文子佳的手机还在响,她没有接,单只是凝视着自己的妈妈。
巨大的悲伤填塞在江雪荷的胸膛,几乎没有NG。
白寄凊的戏份更加简单,她只是坐在客厅里,一遍一遍的拨打文子佳的电话。
如果说文子佳的情绪是人人可知的悲哀、伤怀、逃避,游沁的则更需要白寄凊的演绎。
她会不会焦急,会不会愤怒,会不会伤心,会不会畏惧,摄像机里,白寄凊的处理简洁,单纯,就是一平如镜的冷淡。
正如雨夜一样,游沁完全没有多余的情绪。她只是静默的处理发生的一切。
一遍一遍的拨打,略带神经质的举动,已经足够影射出她心中的波澜了,不需要形于色的神情。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赵霜浓随地大小考。
“我不知道。”江雪荷诚实地说,“我看了她的处理,觉得这样就很完美,先入为主,想不到如果是自己该怎么办了。”
赵霜浓点了点头,算是认可她的回答:“表演就是这样,最忌讳珠玉在前。最新翻拍那部《嘉人有树》,女主是明嘉推给我的小花,结果我看了成片,不是说演的太差,是和何纯惠一模一样啊。”
何纯惠也是她和白寄凊同期的演员,天然有段清丽的无辜感,《嘉人有树》正是她的电视代表作,江雪荷说:“这都要翻拍,也是为难后来人了。”
“现在不都这样。”赵霜浓说,示意卡了,“不想着怎么写新的剧本,净想着炒冷饭。”
“演得不错。”她对白寄凊象征性的鼓励一下,用扩音器喊道,“辛苦大家了,收工了!”
白寄凊入戏快,出戏更快,翻脸堪比翻书:“聊什么呢?”她不见外,坐到江雪荷旁边的椅子上。
“没什么。”江雪荷倒没什么避讳的,“在说翻拍的《嘉人有树》,赵导说女主的表演和纯慧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