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滑,锁屏变作屏保,不出意料,这是个非常干净的手机。
聊天记录,购物记录都干干净净,无可指摘。
定位软件放在首页,大胆的无懈可击。
她最近还有写作吗?
文子佳想。手机里的办公软件没有登录账号,她抿了抿嘴唇,转而打开了便签软件。
这里面是满当当的便签,只不过不是她小说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一句一句的随记。
定期清理也剩下好多,转移功能就是这点不好。
我看见你了。
又去海洋馆了。
新书写了一个开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第二部。
还是一样的唇膏,太恋旧了。
好起来吧。
又去海洋馆了。
又去海洋馆了。
文子佳咬着牙,长长的睫毛发着抖,坠下来一滴泪珠。
“卡。”赵霜浓赶紧掐断,“别哭了,不能哭。”
江雪荷当然知道文子佳不是那种嚎啕大哭的类型,这里也不必涕泗横流,赶忙拿手捂住脸,可绷不住泪水直往下流,她拔腿就往化妆间跑。
天可怜见,沾了泪水的手拧化妆间那个过时的小圆把手比蚂蚁搬秤砣还费劲,自己那个小助理正千里迢迢地要从海对岸跑过来帮自己,一只纤细的手替自己把门拧开了,
白寄凊:“你小助理真不靠谱。”
“哪有。”江雪荷一边用纸巾着急忙慌地捂住自己满脸的泪,一边还不忘护短,“小姑娘贪玩点很正常,平时她都很负责任。”
白寄凊笑了,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江雪荷瞥见了她的动作,还有点略带哽咽:“不好意思。”
“没事。”白寄凊语气温柔,她摸了摸江雪荷的膝盖,腕上的两只手镯发出清脆的叮当一声。
郑滢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门口,内心天人交战,她知道这时候不方便进去,但正是因为不方便,所以她必须得进去。哪怕牺牲小我,也要成就自家姐姐感情纯净的大义!
“姐。”她怯怯地叫了一声,挪到江雪荷身旁。
白寄凊瞟了她一眼,脸上不显山不露水,拿胳膊肘支在化妆台上,望着江雪荷。
江雪荷还在垂着眼睛擦泪,毫不知情,郑滢可是被看得浑身都要发毛了。
“姐,我再给你拿包湿巾?”她问江雪荷。
“不用。”江雪荷堪堪止住了想哭的欲望,把情绪从文子佳身上抽了出来,匆匆地对镜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还好,只是眼妆略微发花,稍微补补不影响拍摄。
除了这些大情节之外,整部电影还有丰沛的细节和个人戏份。
这些都会在大戏外穿插补拍,通常难度不高,也不需要那么严苛的全情投入。
她心里稍稍放松了点。
江雪荷终于把目光移到白寄凊脸上:“谢谢。”
白寄凊没回话,坐直身子,用指腹轻轻抹过江雪荷的眼下:“有点花了。”
她的手指冰凉,简直像一段冰凌小小地擦了过去。
江雪荷心里一抖,下意识地就要捉住白寄凊的手腕,但那两支手镯叮当作响,压住了她的条件反射:“不要紧,一会补补。”
“不过花了也好看。”白寄凊认真地说,“江姐,你很适合这类角色。我一直觉得,自白的第一女主是你。”
这话说的,江雪荷马上打断:“自白既是你,也是我,不是吗?”
白寄凊似乎很喜欢她这样滴水不漏的说话方式,笑道:“我只是说说自己的感想,你不用这么敏感。”
江雪荷果然不说话了。吴文老师也是当年中戏的面试老师,她对学生的评价从来不是秘密。她说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