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加起来唤作《绿萼落雪》。”
郁四娘的脸红扑扑的:“扶枝,你的意思是,你我互为知音么?”
苏绾绾轻轻一点头:“很好的朋友。”
郁四娘耳根飞红。
郁行安走进亭中,郁四娘眼尖瞧见,站起身,受宠若惊道:“阿兄,你怎么给我们送食盒?是玉锦糕么?”
郁行安颔首,将食盒置于案上:“偶然遇见的,就顺手带来。四妹,我给你备了生辰礼。”
他拿出锦盒,郁四娘接过,见是一套真珠首饰,十分惊喜。她道:“对了,阿兄,扶枝的琴声与你不相上下呢,我方才听她弹奏一曲,十分好听。”
郁行安看她,又望向苏绾绾。
郁四娘回忆着老师近些时日教的内容,说道:“余音绕梁,不绝如缕。”
她用眼神暗示苏绾绾,要不要再来一曲。
苏绾绾收回视线,起身道:“四娘,我坐得累了,想再去逛一逛。”
郁四娘一听,也跟着起身,对郁行安道:“阿兄,那我们再去逛逛?”
“去吧。”郁行安温和道。
两人带着侍女离开,郁行安望着苏绾绾的背影入神,直至她的最后一丝裙摆也被树影吞没,他才收回视线。
他在亭中坐了片刻,看见案上未曾被尝过的玉锦糕。
他敲了敲桌案,望向苏绾绾抚过的那张琴。
亭中还留有两个侍女伺候,见郁行安看琴,侍女忙问道:“要下雨了,婢子们可要将这张琴收好?”
“不必了。”郁行安道。
他坐在苏绾绾方才的位置上,指尖搭在琴弦上,似乎还有她的余温。
他闭上眼睛,手指拨动琴弦。
苏绾绾隔着树影和花阴,听见清雅的琴声。
“这是何曲?是阿兄在弹琴吗?”郁四娘往那里探头探脑,“真好听,不过和扶枝方才弹奏的不是一个风格呢。”
琴声缥缈如在云端。
苏绾绾听了一会儿,说:“这是《雪吻绿萼》。”
郁四娘“啊”了一声:“原来是你方才说的第二首啊。这曲子讲了什么,怎么风格陡变?”
苏绾绾往背对琴声的方向,边走边道:“第一首讲的是两个知音相逢,第二首说其中一人竟是女扮男装。他们被迫分离多年,重逢仍在那间破庙。”
细雪落满绿萼梅的枝头,那两人发现对方皆是孤身一人,等待自己多年。
郁四娘兀自想像,想着想着,不知想到什么,她小脸一红:“这名字也太香艳了,听起来好刺激。”
苏绾绾:“……”
这两曲的指法极难,又曲调多变,不是为世人所钟爱的风格,弹奏的人自然少。
苏绾绾也没想到,郁行安一听就知道它,还熟练地将第二支曲子弹奏而出。
她倏然问道:“你们河西道的娘子和郎君们,几岁开始议亲?”
郁四娘道:“十二三岁吧,大伯父本要为我议亲的,我让阿兄接我来了阆都,他一时就没插手。”
郁四娘叹口气:“我时常羡慕阆都及阆都周边各州的小娘子。我才知道你们普遍十七岁以后才成亲,二十岁以后成亲也不奇怪——我想一辈子留在阆都!”
随着寿和年间娘子地位的提高,许多人家认为小娘子太早出嫁,容易因生产之事夭折,故而将成亲年龄一推再推。
苏绾绾笑道:“郁翰林在阆都做一辈子的官,你不就一辈子留在阆都了?”
郁四娘面露憧憬。
“郁翰林似是舞象之年?他应是议亲了吧。”苏绾绾道。
“他们怎会与我说这种事。”郁四娘搓了搓脸,“不过也快了吧,我离开河西道时,听闻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