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习惯了李拾月的噎死人不偿命后,猛然出现个这么没有威胁的实习生,谢含章看曹月文真是越看越亲切。
谢含章主动回答:“姜主任平时很忙,我们今天也没怎么看到她,是神经外科的另一位老师带着我们。”
钟景明不动声色地隔开了谢含章和曹月文,说:“明天你跟着姜老师上手术,不就知道了?”钟景明是骨外科的,众所周知,做骨外科要身体健壮,要不然手术台上的大骨头都锯不动的。
钟景明的个子有一米九多,站在谢含章旁边比他高出了足足一个头,十分具有压迫感。
雄性的基因本能使然,谢含章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接下来一路上,谢含章都没有说话,四个人跟着电梯来到了一楼。
在此之前,他们先去护士台拿了通知书。
通知书是拿给病人签字的,病人在住进来之前,都需要签这样一份文件,表示自己遵守医院病房的规章管理制度。
通知书背面有写病人的名字和年龄,所以他们到了一楼门口直接喊人:“孙大牛在吗?”
他们连喊了三声,才有一个老头答应,操着一口含糊不清的方言说:“这里!”
老头是儿子陪他来的,儿子就在旁边帮他拎着行李,老头儿子大概四十多岁,是个光头,光着胳膊,看着凶神恶煞的。
曹月文小声嘀咕了一句:“刚才叫了那么多声,故意当听不见我们的嘛!”
刚才这个叫孙大牛的老人和他的光头儿子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可是他们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答应。
老人或许听力不好,但这个光头儿子指不定就是故意的了,而且到最后,光头儿子都没有睬他们,还是老人出声的。
钟景明及时捂住了曹月文的嘴,“少说点话。”
孙大牛的这个光头儿子一看就不是善类,病人家属还是少惹为妙,反正现在医院也不准家属陪床,早点把孙大牛接进去就是了。
钟景明主动接过老人的行李,谢含章则把通知单递给老人,“请问您是孙大牛吗?现在需要您在这里签个字,然后我们才能带你进去办住院手续。”
孙大牛有些耳背,于是谢含章又说了一遍。
孙大牛一直摆手:“我听不懂,听不懂,不识字……”他指了指旁边的光头儿子:“你叫我儿子签……”
谢含章解释道:“大爷,需要你儿子签的已经签过了,这个是需要你本人签的,这上面就是医院的一些规章制度,叫你在住院的时候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不要乱跑,你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就在这里把自己的名字签了……”
谢含章从白大褂的左上口袋中抽出一支黑笔,递给孙大牛,“对,大爷就在这里,您把您名字,家庭住址,联系方式给填了……”
谢含章在耐心的指导孙大牛签字,他毕竟在临床上工作过几年,应对一些比较麻烦的病人还有很有经验的。
当然了,眼下这种情况,麻烦的不是大爷,是大爷的儿子。
本来钱大牛这边都快签好了,他的光头儿子突然发作了,突然就朝着曹月文发火:“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知道尊重个人隐私啊?”
其实曹月文什么也没干,她就站在旁边等孙大牛签完字,然后跟其他人一起把孙大牛给送到病房。
光头还在骂:“你们什么素质?病人的隐私都不懂得尊重!我要去投诉你们!”
他用手指指着曹月文,口水沫子飞溅,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打人。
钟景明立刻把曹月文挡在身后,曹月文有点被吓懵了,她不知道光头为什么会突然发作。
李拾月看不下去,说:“这位先生,入院都是要签字的,我们对您的个人信息讯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