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芋头的脑袋, 摘下它头顶的小花环, 小花环上凑着几支木梨,淡淡幽香席卷在她鼻尖。
段知珩紧赶慢赶的回了阳栗, 几日过去他几乎变了个样子,原先朗月清俊的面容糙了不少,下巴长了一圈青茬,眼中布满血丝,发丝微微凌乱,他走到萧靖轩面前,一时都未认出来这是那一丝不苟的太子殿下。
他看着太子嘴角还未消散的淤青,最初的青色淤青经过几日已然变得黑紫,虽然不如最开始那般狰狞,却还是有些可怖。
“您…这是遇上了匪寇?”萧靖轩皱眉问。
段知珩咳了咳:“不是,此事说来话长。”他省略了被萧靖源揍了一拳之事,挑着无关紧要的敷衍了他。
萧靖轩深信不疑,二人掠过了下来此事,萧靖轩把这几日的成果禀报给太子。
“微臣装成了农家汉深入那些富商家中收集了证据,随即摆在了县令桌子上,那厮吓得当即跪在了地上,妄图拿钱财贿赂,又被我收集起来,随即上呈陛下,等候您发落。”
段知珩颔首:“该如何处置不必问我,自行做主罢。”此言一出,萧靖轩有些讶然,放权放到了这种地步,他迟疑一番:“如此,微臣就放手去做了。”
随即他指着段知珩的嘴角:“殿下的伤…微臣给您拿些药膏罢。”
段知珩:“劳烦。”
县令第二日便被摘掉了乌纱帽,全数家产充公,连带着那几个欺压百姓的恶棍富商,也算是杀鸡儆猴。
抄出来的良田重新租给百姓,也算是抄得其所了。
这事儿闹得富商地主们好一阵儿缩头,都安安分分闭门不出,二人在每日给百姓施粥的日子里等着新任县令的到来。
因着要去的地方不少,为了节省时间二人必须速战速决,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击中的。
京城
一片红绸锦色铺满了周府内外,分明是大喜的日子,阖府上下却不见多么欢天喜地,侍婢家仆们低垂着头,一片肃穆,房檐下的灯笼都显得分外阴沉。
喜娘把鎏金璎珞凤冠带到了周芸汐的头上,一双狭长的凤眼毫无昔日能溢出眸色的温婉,略显凌厉,额见花钿艳丽姝容,她伸手拿起妆台的口脂抿了抿。
一抹艳色衬得容貌多了一分清艳。
她闭了闭眼,一旁的喜娘提醒:“姑娘,该出门了。”
随即她睁开眼淡淡道:“走罢。”
周芸汐双手持扇,流苏垂到了耳际,行走间婉转摇曳,鸦睫轻垂,一步步往前厅走去。
已经到了时辰,迎亲的仪仗已至门外,宾客们亦谈笑自若,丝毫不见前些日子的波澜。
影王因着上次的事情对周芸汐心生愧疚,故而此次迎亲亲自前来,也算是给了周家脸面。
自然他们二人手持红绸,只需周芸汐拜别周父周母,周父面露笑容,已然看不出任何不悦之色。
影王面带羞涩,时不时侧目瞧她一眼。
待二人坐上仪仗离开后,周父的面色淡了下来,不见方才和煦的喜意,周夫人小心翼翼的打圆场:“影王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