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道,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奇怪,目光中好像有愧疚,又有痛苦。
远处追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幢幢火光与人影迅速逼近河岸边。
好在白澜已经有半截尾巴垂进了水里。
只要进了水,他就自由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阿桃一眼。
“你们走吧。”他对陈盼儿几人说。
陈盼儿正在努力把他往水里推,“你先游到深水里再说,别被他们抓到了……”
但白澜却笑了笑:“我走不了了。”
就在这时,哗啦水声响起,一张黑色的大网赫然从水中出现,一下子将鲛人罩在了里面!
往常渔民从水里收网时,网中大片的银白鱼儿都活蹦乱跳。
现在渔网里的小鱼也在活蹦乱跳,唯独那个最大的银白色身影奄奄一息地困在网中,就像是已经翻了肚皮的鱼一样毫无挣扎的力气。
“抓到了!”
礁石后突然涌现出许多身影,兴奋地吵吵嚷嚷,“这次总该能有更好的珍珠了吧!”
无数火光一下子从村里亮起,喧嚣的人声传来。
陈盼儿猛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
她死死咬着牙,抄起渔网,半分都没有犹豫地拿刀就开始割渔网。小芝也赶紧上手帮忙。
陈思儿突然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阿桃:“……阿桃,是你吗?”
阿桃咬着嘴唇,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对不起,可是阿豆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我需要钱才能救他……他们说,会给我很多很多钱……”
她猛地转身就跑:“快点!她们要割破渔网!”
陈思儿气愤的眼泪猛然涌出,她抓住姐姐的手臂:“姐姐你快跑!别让他们抓住你!”
陈盼儿没有哭,她咬牙切齿地继续割渔网:“大不了一起死!”
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陈思儿被人一脚踢翻在地,她栽倒在粗糙的礁石上,浑身都是火辣辣的痛。
数个身影向姐姐和小芝扑了过去。
有人把鲛人从渔网里拖出来,在礁石上拖行。
“臭婊.子,还想割破我的网!”
“妈.的,这个还想杀人!”
“这不是去年那个新娘吗?早就该死了,给她一刀就老实了!”
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她只能看见不祥的火光熊熊燃烧,耳边充斥着人们的尖叫、大笑、怒骂和浪涛拍碎在礁石上的声音。
陈思儿一摸额头,摸到一手黏腻液体。
她艰难地爬起来,掏出匕首就刺进了旁边人的小腿。
“啊!”那人一声惨叫,随即抓着她的头发一把将她砸向旁边的礁石。
陈思儿的头重重撞上礁石,眼前一黑。
她好像短暂地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她半边身子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浑身痛到几乎麻木。
远处是一片眩晕的火光,鼻尖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小芝的尸体就躺在她旁边的石滩上,她空洞而茫然的眼睛看着漆黑的夜幕,脖子上是一道狰狞的伤口伤口被水冲得泛白。
火光照亮了她身下的岩石,凹陷的石缝里满是鲜血。
他们好像以为她死了,把她扔在了这里。
陈思儿费力转过头,看见不远处的河岸上,姐姐陈盼儿被装在一只竹笼里扔在河滩上。
她一口一口地呛咳着吐出水来,一边咳一边抬起头怒目而视:“等你们淹死我,我会化成厉鬼,永远纠缠你们,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息!”
她的眼神太过恐怖,被她盯着的那个拽着竹笼的年轻男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对不远处的村长道:“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