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群看到这一幕,都不敢再接近这个陌生的诡异生物。
尘寄雪在绳索上拍了张符咒,捆住鲛人的绳索立刻又紧了几分。
他坐在旁边,低头看鲛人:“你好好的在南海当你的鲛人,干嘛要跑到人类的地界来害人?那些新娘呢?”
鲛人没开口,那双银色瞳仁却满怀冰冷恨意地死死盯着他,仿佛恨不得把他活活咬死。
无论尘寄雪跟他说什么,他都是冷冷地瞪着尘寄雪,一言不发。
尘寄雪:“……”
这个鲛人好像和传说中的一样,不会说人话。
行吧。
其实他来蹚这趟浑水,一开始主要是因为听说这里的人信仰无邪君。
后来发现其实跟邪神没关系,他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只是听说居然还有这种草菅人命的邪祟存在,顺手为民除害罢了。
在众人交头接耳的声音中,村长陈庆有终于来了。
他已经弄清楚发生了什么,极为热情地邀请尘寄雪去他家坐坐,在叶枯乡住几天,说要酬谢他为叶枯乡除了一大害。
尘寄雪婉拒了,说自己有急事还要赶路。
无论是秦家还是他师父,都告诫过他一个人在外面要低调。
而且他又不缺钱,不在意什么所谓酬劳。
所以他只是委婉地说自己来叶枯乡是为了买一颗能放在塔尖的夜明珠,除邪祟这事只是举手之劳,酬谢就不必了。
陈庆有很是上道,立刻为他找来了好几颗夜明珠,从鹅蛋大小到碗口大小,每一颗都熠熠闪光,极为漂亮。
尘寄雪一看这些夜明珠都很是不错,叶枯乡珍珠之乡的美名果然名不虚传,就随手挑了一颗。
在他坚决要付钱——村长坚决不收钱——他更加坚决地表示不能不付钱——村长更加坚决地表示收了这钱他们要遭天谴的拉扯之后,尘寄雪离开了。
这事到这就算完了,他已经圆满完成了出来找替换的夜明珠的任务,而且还顺手做了件好事,可以回翠微山去交差了。
至于那个被他制伏的邪祟鲛人,自然是留在叶枯乡,交由苦主去处置。
不过,尘寄雪离开叶枯乡的返程路上,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他刚想换掉那身别扭的嫁衣,就从嫁衣的一处口袋里咕噜噜地滚落出一颗珠子来。
那颗珠子也有碗口大小,和尘寄雪拿的那颗珠子有点像,但更加漂亮。
银白透明的珠子上透出丝丝缕缕的血红光泽,有种难以言喻的神秘美丽。
要不是嫁衣上本就镶嵌了许多饰品,又湿漉漉的很是沉重,他应该早就发现了这颗多出来的夜明珠。
尘寄雪对着这颗珠子冥思苦想之后,猜想这可能是那鲛人的眼泪变的——不是说鲛人可以泣珠么?
里面这些丝丝缕缕的血色光泽,可能是因为眼泪里混入了鲛人的血。
之前怎么没想起鲛人能泣珠这事?
他还没见过呢,应该开开眼界再走的。
不过走都走了,尘寄雪当然也不会再回去,不然搞得他好像要回去要钱一样。
他带着两颗美丽非凡的夜明珠,高高兴兴地回翠微山了。
但他没想到,当他隐隐带着点炫耀的意味把那颗缭绕着血光的夜明珠展示给师父看时,他脸色骤变:“你从哪里找到的夜明珠?”
尘寄雪就等着他问自己呢,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里暗爽地解释了一遍自己为民除害的事情。
没想到师父却一点也没有赞赏他的意思,脸色阴沉地追问道:“和那个人无关吗?”
尘寄雪心里咯噔一声。
他太知道师父口中的“那个人”是指谁了,更知道那是师父最大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