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赐座后，问谢霁月：「听说你夫人丢了，正大张旗鼓地寻找？」

「是。」谢霁月应声。

皇上又道：「若是找不到呢？」

谢霁月愣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看到他的手开始发抖。

我知道，他在害怕。

我亦在害怕。

霜霜的失踪，只怕和这两位坐高台的人，脱不了关系。

御书房气氛变得凝固起来，耳边只有谢清风翻奏折的纸张摩擦声。

沈秋月忽然娇笑一声，她对谢霁月道：「谢二公子，这人啊，要向前看，柳霜霜是你的夫人，本宫的妹妹吟秋亦是你的夫人，她这两日跟着你寻人，本宫今日看她，感觉人都憔悴了。本宫甚是心疼，不知你是否心疼？」

我猛地抬头看向沈秋月。

沈秋月眼里带着得意，她继续用那假得令人作呕的语气说道：「若是找不到柳霜霜，你就多看看本宫的妹妹，及早圆房，做一对真正的夫妻。」

皇上抚摸着沈秋月鬓边的碎发，对我道：「吟秋，你看，你姐姐多操心你的事情，你要感恩。」

我胸中无限怒火，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沈秋月，沈秋月！

你也太恶毒了！

我咬牙切齿道：「柳姐姐若没事也就罢了，她若有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

沈秋月见我这般，眼里的得意更甚，她挑衅道：「想不到本宫的妹妹倒是个有血性的人。」

我和谢霁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绝望。

柳霜霜，肯定出事了。

我心里只求她能活着，只要人活着，报仇的事尚可从长计议。

5

沈秋月看足了戏，这才恹恹地说累了。皇上打发我和谢霁月离开。

从头到尾，谢清风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我对他失望至极。

他纵然已经放弃了我，可谢霁月是他亲二哥，柳霜霜是他二嫂，都待他不薄。

前程，真的就比家人还要重要吗？

出了皇宫，谢霁月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他整个人颤抖着，绝望且痛苦。

我同样痛苦，但更多的是内疚。

若不是为了看我痛苦，沈秋月也不会对柳霜霜下手。

柳霜霜什么都没错，错就错在，不该对我那么好。

「谢霁月，对不起，我……」

「二公子，二公子，有消息了。」谢府管家匆匆赶来。

「真的？人在哪儿？」谢霁月猛地抬起头来。

谢府管家神情却有些闪烁，只道：「您回去就知道了。」

我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果然，回到谢府，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哀切，看向谢霁月时，目光变得同情。

婆母拉着谢霁月的手，小心翼翼开口：「城西有间废弃的宅子，出现了一具女尸，尸体已经面目全非，可看衣着和身形，应该是霜霜。」

谢霁月大步朝停尸的厅堂走去，我抬脚跟上，婆母却叫住了我。

她看向我，目光复杂，开口时，嗓子干涩无比：「吟秋，仵作说，霜霜死前被多人侵犯，她挣扎了几个时辰，最后被虐死。」

我顿时头皮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

婆母继续说：「霜霜与行知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如今霜霜因你而死，行知若有什么过激的地方，你多担待。」

她嘴里说的是「你多担待」，可却是命令的语气，我知道，她是在怪我。

别说她怪我了，就是我，也怪自己，若不是我，柳霜霜怎么会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沈秋月这个